待得二人出城,马小山低声问道:“两个衙差罢了,三拳两脚也费不得很多工夫,你却为何要屈身拥戴,又得破财免灾?”
马小山甫一倒地,当即向前滚出,双手一扯绊马索解将开来,这绊马索只是缠绕之物,倒也不难明开,只是担搁得半晌时候。而这半晌时候,也使得马帮缓慢追了上来,将二人团团围住。马小山俯身将紫裳腿上的绊马索也解了开来,扶着她站立起来,然后大手一挥,将紫裳挡在身后。
“闲话少叙,打过便知!”
“哦?兄台好大的口气,却不知这本领与这脾气哪个大?”
“本日之事本与兄台无关,我自带走紫裳女人便可,但现在牵涉到裘容之事,只怕也不能由得兄台来去自如。武某鄙人,幼年体弱,未习得兄台般刚猛的招式,倒是练得一些暗器利用之法,暗器伤人皆轻,不得毙敌,故而我这暗器上也喂了些许十香软筋散,本是坏不得性命之毒,却可使中者满身乏力束手就擒。你我本无仇怨,概因你要针对马帮,而我要替马帮做事,只好就此脱手,还请兄台包涵。”
“马帮武丘洛见过紫裳女人,如有冲犯还请包涵则个。”那为首的长脸之人竟还知有几分礼节,双手抱拳微一欠身,然后正色道,“敢为这位兄台欢畅大名,此乃我马帮帮内之事,还请不相干的人等莫要多管闲事。”
马小山微哼一声,神采却越来越丢脸,他本是一个叫花,这十年练拳定不得师从,挑选练拳也实属无法,概因练拳不准购买兵刃,且常常练习不得法伤得一手,另一手仍可对峙修炼。虽是心机敏捷,于那山野当中百兽斗争,冥思苦想之下,也有些治敌的妙招,却不成体系,偶尔奇招得胜或是能够,对上那工致如武丘洛的武夫,倒是只得硬打硬拼,一副“舍得一身剐,敢把天子拉上马”的模样,算不得比武较量,几无技能可言。
此时离得近了,马小山也微一趸眉,细看来人。但见这为首的长脸之人武丘洛,双手竟细致非常,浑不似那习武之人,十指苗条,直接均匀,不似那马小山马如令等修习拳脚之人的粗糙,手掌也薄而有弹性,一双手比起细弱的男人,更似女人。
紫裳却开口说道:“武老迈客气了,你这番要来拿我何必废话,我一个戋戋弱女子也做不得甚么抵挡,现在托得这位兄弟庇护,只问一句,武老迈矜持武功高强,可有那裘容命大否?”
“妾身也愿与二位官爷把酒言欢,只是本日实有要事,故乡的端方祭拜之事需在中午前完成,误了光阴,怕是下次出来又待何时。不如二位官爷先行放行,待紫裳办事返来,再与二位官爷耍过如何?”紫裳说着,微微一欠身,行了个大礼。
这一番话说得马小山面红耳赤,却也不得不考虑起来,小时听那儒生所说,中原多有武功卓绝侠义豪杰走动,以一敌百也算不得太难,可本身以一敌十人便会觉怠倦,如果对上数十人只怕便是不坏了性命也免不了脱力被擒,这此中启事倒是如何也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