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突厥人作为游牧民族,一样没有夜袭之类的风俗。
此岛只要一户人家,就是赵千里的家,一个古武世家,传承至今,已不知多少光阴。
于今,他已年近五旬,到了知天命之年,固然不甘心断了香火,但是心不足而力不敷,只能无法地认命。
“嘎吱嘎吱……”
这就是赵无敌的家,以及他的家人。
常言道:天要下雨,人要用饭!
营房的破门开启又关上,收回一阵刺耳的嘎吱声,从中出来一个老军,头发斑白,面庞乌黑,老眼浑浊,斑白的髯毛顶风飞舞,身上的衣衫并不整齐,两手拎着腰带,看来是要寻个处所去断根一夜的存货。
“咦?无敌,你个傻小子,身材本来就不好,你咋大朝晨跑到内里喝北风?”老军一扭头看到痴痴傻傻的赵无敌,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瞪着浑浊的老眼,抱怨中带着浓浓的体贴之意。
“啊……没啥,我就是睡不着,出来……看看雪。”赵无敌胡乱找了个来由。
现在,家翁卧病在床,郎君远在塞外,不晓得这中秋之日,面对一轮圆月,又要流下多少清泪?
谁晓得,向来是全火第一个起床的李二狗,甫一出门就碰到了“鬼”,让他倏然惊醒,睡意全消,含混的两眼中射出夺目的光,细心一看,倒是嘴上无毛的赵无敌这个小子,不由啼笑皆非,不免抱怨和责备。
李二狗是世袭军户,作为一个小卒,日子过得非常艰巨,且父母早亡,没有兄弟姐妹帮衬,孤身一人,并无余财,年近三十方才踅摸了一门婚事,自从添了一个闺女以后,不管如何奋力耕耘,再无动静。
阿谁小女孩就是赵无敌的mm鸢儿,年方四岁……本年应当六岁了,小小的人儿甫一出世就没了母亲,让人顾恤。
他伸脱手,任乌黑的“米粉”落在冰冷的手掌上,越来越多,凑到嘴边,贪婪地舔一舔,入口即化,寡淡有趣……方才梦醒。
老父是一个世袭府军,年近四旬,却祸从天降,突然之间身染恶疾,今后瘫倒在床,不能自理。
或许在梦中,他们回到了悠远的故乡,见到了拜别已久的亲人,围着一张矮几,一只肥鹅,几碗小菜,一壶老酒,行动盘跚的老父、慈爱的老母、忙繁忙碌的老婆,另有牙牙学语的后代……
赵无敌的母亲在几年后果难产过世,放手人寰,遗留下一双后代。
赵无敌迎着北风,痴迷地看着那漫天的雪粉,仿佛那就不是雪粉,而是乌黑的米粉、热腾腾的米糊、香喷喷的米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