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离了巴州今后,去的处所最好都换一换,身上沾的香千日不会退去, 每日需沐浴换衣七回,子, 丑, 寅, 卯,辰, 午,未各一次,每次需一柱香,一时不能多一日时不能少。”
…… 王进生走进一看, 题得不是诗词歌赋, 满是血符,“这是何意?”
“大人,有些处所是照不到光的。”
温婉的面皮上面无神采,柔滑的唇瓣平平吐出几字,“阎王爷。”嗓音含小女儿家的和顺,却透出几分杀意。
银丝一击即中,丝上鲜敞亮丽滴血不沾,白骨支撑不住掉落下来,裙摆扬起翩然落下,如一只脆弱轻燕落入圈套。
白骨极其吃力说道:“快走,招来了蛊者,我们都得死......”
这阵法难缠古怪至极,她寻不到半丝马脚,琴声时疾时缓,银丝时快时慢,廊下的人端坐泰然逗她若猫。
最后一个琴音落下,一曲终。
“剑要拿稳,伤了我,你这辈子都要关在阵中。”秦质伸手为指微微抬起剑,顺着冰冷的剑面滑过,手指节骨清楚,如画师轻描淡写,笔笔精勾细绘,“你的店主花了多少银子买王进生的人头,我出双倍。”
一只青鸟掉落庭中,网丝眨眼间堆积,鸟叫声截但是止,只落下几片在日头下泛着亮光的青羽在空中悠婉转扬飘落,几滴鲜红血迹落下如红梅绽放。
如果遭暗厂追杀,能够让暗厂替你报仇,只要有阿谁才气给得起价,暗厂会无休无止地派人截杀,直至完成任务。
话音未落,一道剑光掠过,还未看明净骨的行动,那剑已经穿过丝网抵在秦质的颈脖处。
他们兵分几路四下追逐而去,白骨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水榭,平生一番被玩弄地不耐烦。
琴榻端坐之人站起家行来,伸手绕过帘子,步步而来,层层叠叠数排珠帘碰撞间收回空灵动听的声响,在廊下摇摆出炫目光芒。
柱上血符模糊发红发亮,如发丝般纤细的条条银丝悄无声气地在廊下拂来。
秦质闻言慢声道:“大人在京都行事多朴重, 这一回阉官连坐不免招了杀身之祸,江湖上多得是逃亡之徒, 精于刺杀之道,圣上派的人一定抵挡得住一二。”
白骨端下脚步,微一偏头翻身避开一条,又连翻几次避过了身后接连拂来的银丝,青丝墨染,杏白衣裙翻飞叠起,轻巧飘然,纤腰轻折步如花落,落地无声,身轻如燕似伴琴声起舞翩翩。
不知其中启事的人听闻此曲只觉绕梁三日,余音不断,半点发觉不出此诽谤害。
珠帘那头的人安步而来,碰到廊上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在木板上微微转动起来,那人步下木阶,淡色衣摆镶绣玉青繁复斑纹,步步渐近,停在面前半晌,渐渐垂落下。
秦质却停下脚步,哈腰将她放下,似打趣般道:“真累,白兄,不如我们就到这罢,腿上的伤实在太疼了。”话虽如此说道,可听之语气却极其轻松,平白给人一种逗玩人的意味。
王进生闻言微微一怔忪, 神情立时凝重起来,“光天化日之下, 我就不信这些人敢这般目无国法!”
秦质抱着人行动安闲,不慌不忙避过,到底是死人,比不得活人矫捷,那死人来势汹汹几个来回却连他们的衣角都未碰到,似被甚么东西带得辩白不清位置,死人脚下的蛊虫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更加头晕脑胀,方向大乱,一堆一堆挤在一起形成了少有的畅通堵塞,一时半会无处疏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