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幺!”义隆扬声叫住她,“你走不掉的。过来,坐下。”
“他说不准就不准啊?”芜歌没好气。
“呵——”芜歌只感觉好笑,她在金阁寺病得奄奄一息的时候,他正忙着筹办三个月后的大婚。建康宫里,天子对将来皇后的痴情与痴心,父亲一字不落地捎信奉告了她。
“现在,事关存亡,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为父本日找你们,便是想以实相告。徐家已现颓势,为父想先动手为强。”
义隆搂着她,呼吸贴在她的鬓角:“小幺,朕总有一日会叫你心甘甘心回建康的。”他笃定道:“不会太久。”
“不怨我儿。”徐羡之用力地抚住儿子的肩,“你娘盼了你很多年,你可贵在家尽孝。放心将养着。”
“袁齐妫呢?”芜歌脱口问出这句时,便悔怨了。
徐羡之嘲笑:“如此看来,阿谁竖子除了狼人谷,说不定还藏了其他权势。也不晓得他背后里运营了多少年。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城府。”他点头:“竟把为父也骗了畴昔。”他冷哼:“另有檀道济阿谁老匹夫,明面上对为父阳奉阴违,背后里趁火打劫。”
“刘义隆,她此生统统的磨难都是拜你所赐!你对她除了棍骗,就只要操纵和热诚!是你逼死她的!她与你不共戴天,鬼域路上都不肯相见!”芜歌一口气说完这些,泪已莫名地淌了满脸。
一旁的文姨娘一个劲抹泪。
宗和又奉承地奉迎道:“殿下不放心您,特地叮咛主子随行看顾您回京。您有甚么叮咛,随时叮咛主子。”
刘义隆带领的北伐也是捷报连连,将大宋关中的版图向北扩大了数百里。
义隆的面色越来越惨白,只是双手却仍然固执地握着她的腕。
“殿下出征去那里了?”芜歌问。
徐沅之和徐乔之怔然,直挺挺地跪着。
小寺人很有眼色地笑容迎了过来施礼:“主子见过刘蜜斯。”
义隆看着她,语气平平无波:“如果你不喜好,那些妃子美人都可遣出宫去。”只是,落在瑶琴的双手却因为隐怒而微微颤抖了琴弦。
两个月后,太子殿下大捷的动静传来了都城。拓跋焘此行可谓兵不血刃,一起尾跟着大宋军,捡漏占便宜,竟一口气拿下了胡夏九城。
“刘义隆!”芜歌气愤地抬手要拂开他,却被他掌住了手腕,再用另一个手,又被他桎梏住。
义隆此行是轻骑而来,只率了三百精锐。如果正面比武,在北鸿守军将来应援之前,恐怕就要被神鹰营围歼。
一曲结束。
是夜,父子三人在书房相商。
“算了。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今后别动不动就该死。”固然明知拓跋焘早走了,芜歌还是信步走向他的营帐,正巧撞见宗和从营帐出来。
她又抽手,此次钳制她的力道松了很多,却还是抽不开:“阿焘会来接我,神鹰营不是你这群保护能够以少胜多的。放我走吧。”
义隆的面色变了变。他又想起多年前的那株兰花,他们为此暗斗的四个多月。那刻,他实在就已经认识到了,阿妫和她,他毕竟只能选一个。
终究,这场战事以宋魏大胜,胡夏割地赔款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