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拓跋嗣虽在心一的调度下,身子有了些转机,但已是强弩之末。未免京师生变,拓跋焘也不宜悠长出征,故而也接管了和谈。
“小幺!”义隆不甘地叫住她。
徐羡之呵呵笑道:“一步错步步错。只怪为父太自大浮滑,当年没斩草除根便罢了,竟还被这竖子十年如一日的殷勤给棍骗了。觉得那桩事早跟着故交埋入了黄土。杀母灭族之仇,阿谁竖子岂会善罢甘休。哼,即便他肯,老夫也不肯。你们的母亲,死得太冤了。”
义隆的眸子沉了沉。
“袁齐妫呢?”芜歌脱口问出这句时,便悔怨了。
徐乔之和徐沅之呆呆地僵跪着。
芜歌昂着下巴,用力地点头:“用不着了,徐芷歌已经死了。并且。”她的眸中闪着泪光:“你想如何赔偿?你和司空府的斗争能够到此为止吗?”
目睹已入秋,气候越来越冷,刘义隆带领的军队都是南边人,未免水土不平,义隆接管了媾和。
徐沅之踌躇半晌,还是道:“我在新平见到幺妹了。”
“小幺!”义隆扬声叫住她,“你走不掉的。过来,坐下。”
义隆的面色变了变。他又想起多年前的那株兰花,他们为此暗斗的四个多月。那刻,他实在就已经认识到了,阿妫和她,他毕竟只能选一个。
“对不起。”这句话虽惨白,可义隆实在很早就想对她说了。他的眉眼微红,张嘴又咽下,好久才道:“朕有负于你,只想余生极力赔偿你。”
芜歌的心安稳了几分。她福了福:“多谢陛下接待,阿芜告别了。”说罢,她回身就走。
“算了。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今后别动不动就该死。”固然明知拓跋焘早走了,芜歌还是信步走向他的营帐,正巧撞见宗和从营帐出来。
她晓得,在她分开建康后,天子命令宫人将承明殿里里外外统统与她相干的陈迹,都打扫掉了。
芜歌一起颠簸,本就精力不济,加上与刘义隆的一番胶葛,更感觉筋疲力尽。她虽看出拓跋焘在活力,却并偶然安抚她。
“咳咳——”远处传来侍卫决计的干咳声。
“但是父亲,狼半夜唯他马首是瞻,论暗害,天下无人能比得过狼人谷。更何况他现在另有铁甲军。”徐乔之一脸忧愁。
是夜,父子三人在书房相商。
“刘义隆!”芜歌气愤地抬手要拂开他,却被他掌住了手腕,再用另一个手,又被他桎梏住。
而眼下,他竟然还在轻描淡写地拿着妃位和将来皇太子之位来热诚她!
义隆看着她,语气平平无波:“如果你不喜好,那些妃子美人都可遣出宫去。”只是,落在瑶琴的双手却因为隐怒而微微颤抖了琴弦。
“刘义隆,她此生统统的磨难都是拜你所赐!你对她除了棍骗,就只要操纵和热诚!是你逼死她的!她与你不共戴天,鬼域路上都不肯相见!”芜歌一口气说完这些,泪已莫名地淌了满脸。
翌日凌晨,芜歌起床才惊觉拓跋焘竟是天没亮就领着马队开赴出征了,独留她和一队后备军驻安营地。
徐沅之和徐乔之对视一眼,双双起家跪下:“儿子不敢忘本。”
拓跋焘在山道上接上芜歌时,面色很欠都雅。
她的笑越来越讽刺:“是甚么让陛下感觉阿芜会舍弃皇后之位,去与建康宫的那些莺莺燕燕争风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