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
“美人在想甚么?”
“感谢。”
拓跋焘笑了笑:“放心,没有伤筋动骨。”瞬息,他似恍悟过来,欣喜地看着怀中的女子,“阿芜你的眼睛?!”
“本来,美人是想与孤共浴啊。”大檀明知这女子是在耍把戏想逃脱,但是,这虎帐固若金汤,他倒起了几分想要玩这个猫捉老鼠游戏的兴趣。
不祸在她身侧坐下,扭头看着她:“没想到你竟然会追着来了,更没想到。”她看着那双绝美的眼睛,因为复明而更加流光溢彩。她笑了笑:“本来你看得见人的时候,目光是如许的。难怪陛下对你情有独钟。”
“喔哦,喔哦。”将士们还在大声戏谑。柔然崇武,出征更是九死平生,这些在刀尖上求生的人早把面前的每一次放浪形骸,视作是绝命前的最后狂欢。柔然虎帐的传统是俘来的女子,是全军的战利品。那些狂呼的男人们,莫不是想等着他们的可汗享用好战利品后,犒赏他们一杯残羹。
“是我,没事了,阿芜。”拓跋焘揉了揉她的脑袋,他还从未见过她这般惊骇,她的惶恐眼神,竟叫他的心弦绷得生疼。他亲了亲她的脸:“没事了。是我。”
“拓――”她张了张嘴,声音却还是没在嗓子眼。她当真被吓坏了,神采惨白,头发混乱,整小我都在颤抖。
耳畔的厮杀声不断,拓跋焘不得不松开她,又搂着她站起。芜歌的双腿有些发颤,也不知是被马颠的,还是因为惊骇。拓跋焘紧搂着她,冲身后的扶不祸喊道:“阿芜交给你。”
紧接着便是一众将士的喝彩和戏谑,震耳欲聋。
营地后山的灌木丛里,匿藏的军队,听闻马蹄声,都更加低地趴伏了下去。
两人坐在榻上,相互核阅地对视着。
“陛下,来人仿佛就是大檀。”
拓跋焘哈腰捡起剑,扭头,托住芜歌的头,重重地吻在她的额上:“等朕,很快。”说完,他便松开她,作势插手火线如火如荼的战事。
两人对视,都噗嗤笑出了声。
“嗯。”
这回,他们夺的不是那支箭。而是,在月华下仿佛神女的女子。
拓跋焘循着副将所指,定睛望了畴昔。在灌木丛的班驳裂缝里,在皎皎月光下,他没瞥见那匹疾奔而来的黑马,没瞥见顿时大笑不止的男人,他只捕获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芜歌偏头,看着月色下这男人忽明忽暗的五官表面:“我在想可汗还真像我的父亲。”这句当然是扯谈的,要么是触怒这个男人,要么是想这男人想起远方的女儿能心生怜悯。
“阿芜,这是我第一次上疆场。在战役面前,性命贱过蝼蚁。我感觉本身当真是时候生个孩子,持续生命了。”不祸望着不远处潺潺的小溪,一脸唏嘘。
芜歌攀住他的背,无声地抚了抚。
“阿芜!”紧接着她重重地落入阿谁陌生又熟谙的温热度量。
“可汗的恶兴趣,我是不肯作陪的。”芜歌翻身坐起,她从盛乐城府的客房被掳走时,恰是深夜,她只穿了一身浅青色的丝质睡裙。丝裙轻浮超脱,衬得绝美的容颜,添了几分娇媚,她端倪清纯,神采倒是清冷。这又清纯又娇媚还高冷的纷杂气质,让自认阅美无数的柔然可汗不得不在心底啧啧。这方是人间绝色。
那句“阿芜,别怕”被骏马的又一个腾踊,抛向了天空,听在芜歌耳畔极不实在。她听到身下传来开肠破肚的皮肉扯破声,另有骏马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