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娇声道:“公子,这些人要杀我,你帮不帮我?”声音甜美,令人不忍拒却。张恒却摇了点头。他见女子和那灰袍人所使均是剧毒武技,更加笃定了先前的设法,不肯插手此事。
女子挺刺迎战。蛾眉刺和精钢钩子上的招数都是恶毒非常,招招均能制人死命,只是女子修为不及灰袍人,且战且退。那两端猩猩巨汉挥动狼牙棒猛砸猛砍,他们体力极强,女子不敢跟他们硬拼,只是不住躲闪。
秋末冬初,鄂、晋之交的落雁坳一片萧瑟萧索,山坳当中有一座破庙,不知何时何人建成,现在破败不堪,已无人来此上香,只能与老树昏鸦、新月寒霜为伴。
女子一脚踢在庙柱上,顶梁灰尘遭到震惊,大片大片往下落,落到灰袍人头上一尺之处,便被他运起的气罩挡住。两端猩猩壮汉的头顶、身上落满灰尘,毛茸茸的大手在身上抓来抓去。
女子横刺一挡,被他这一踢的劲力冲得向后飘去,弹指间一团绿气飞向灰袍人。灰袍人双掌高低相对,掌心之间呈现一只黑气凝成的环,绿气飞到黑环中间,黑环蓦地向内分散,将绿气吞噬,随后消逝。
这日,一声清澈的鸟唳划破天涯,突破了落雁坳的孤傲沉寂。一抹云朵形状的白影从远处掠来,瞬息间着陆,一道红色人影跃下。
此人一袭白衣胜雪,腰间挂一柄玉剑,人如美玉,恰是帝会派的张恒。
他轻推陈旧的庙门,“吱呀”声声响起,一阵灰尘簌簌飘落。进了庙内,只见神台上一尊油彩班驳的泥像,上半身赤裸,腰系围裙,手持一株药草,乃是三皇期间的神农氏。
灰袍人道:“你把东西交出来,我放你分开。”
那女子跳下雪猞猁,柳腰款摆,莲步轻移,进了破庙。见张恒盘膝而坐,微微点头,道:“过往之人,在此歇息一会儿,望行便利。”声音又甜又糯,非常好听。
张恒闭目不再说话。女子走到药王菩萨供桌前,纵身一跃,坐到了桌上,转头饶有兴趣的打量三座神像。张恒微一睁眼,便看到一对荡来荡去的花鞋和两段白生生的小腿,心神微荡,赶快闭目。
又过半晌,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响起。张恒心道:“两个别型特重的人,一个身法轻飘的人。咦,这两人重的过分了。”
灰袍人仿佛推测她会偷袭,挥钩掠开,冷冷道:“那怪不得我了。”保持盘膝的坐姿弹起,身在半空,双腿解开,踢向女子。
四人闪展腾挪,从庙内打到了庙外。三人呈品字形将女子围在中心,猩猩巨汉如同两堵坚固的墙壁,封住了女子的退路,女子没法回避,只能与灰袍人拆招。
二人均不说话,庙中一片温馨,只偶尔传来风吹落叶的声音。
张恒见他们脱手,退到角落处,两不相帮。
灰袍人往张恒处望了一眼,见他安然坐于灰尘仆仆的破庙当中,刚才二人一比武便荡起很多灰尘,他身上白衣却干净如新,晓得此人不简朴,惊骇夜长梦多,当下道:“上!”和两端猩猩巨汉一起攻向女子。
那女子俄然跳下供桌,道:“我要走啦!”说着往外走去。
正闭目养神,只听得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张恒双目微睁,透过破坏的木门看到一团雪堆贴地游移,虽不及梨花鹄快如闪电,也是快的异乎平常。雪堆上坐一名女子,身着粉色轻衫,几近透明,粉嫩的肌肤模糊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