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见两边熟谙,却不知是敌是友。灰袍人和两名猩猩壮汉显非十三州的武者,那女子神态骀荡,也非正道人士。心想:“我歇息够了尽早分开,这群希奇古怪的人,还是不要跟他们打仗为好。”
灰袍人锋利的目光在女子身上转了转,一言不发,倚门而坐。两名猩猩样的壮汉站立不动。
女子对劲的笑道:“东西是我拿到手的,为甚么要给你?”
此人一袭白衣胜雪,腰间挂一柄玉剑,人如美玉,恰是帝会派的张恒。
灰袍人往张恒处望了一眼,见他安然坐于灰尘仆仆的破庙当中,刚才二人一比武便荡起很多灰尘,他身上白衣却干净如新,晓得此人不简朴,惊骇夜长梦多,当下道:“上!”和两端猩猩巨汉一起攻向女子。
张恒袍袖拂动,将供桌前蒲团上的灰尘荡尽,便坐下歇息。
张恒见他们脱手,退到角落处,两不相帮。
再过十来回合,灰袍人左手也用上了。左掌全部发绿,如同一只僵尸的手,高低拍击,青雾不竭涌出。这是南疆剧毒武技“碧蟾印”,在正道当中传播甚广,此技的招式和运气法门并不庞大,尽管将体内积储的毒质不竭收回,毒伤敌手。
女子叹了口气,道:“你能到明天的职位,总少不了我的帮忙吧?现在我失势了,你便改换阵营,与旁人一起对于我吗?”
这日,一声清澈的鸟唳划破天涯,突破了落雁坳的孤傲沉寂。一抹云朵形状的白影从远处掠来,瞬息间着陆,一道红色人影跃下。
“吱呀”一声,庙门翻开,走进三人。为首一人身穿灰袍,尖脸细眼,面色阴沉。他身后跟着两名体型细弱的巨汉,足有一丈半高,满身黑毛,仿佛两半截铁塔。二人都仅在腰间围了一条兽皮短裙,脖子上挂一条兽骨项链,别的再无掩蔽之物。
女子挺刺迎战。蛾眉刺和精钢钩子上的招数都是恶毒非常,招招均能制人死命,只是女子修为不及灰袍人,且战且退。那两端猩猩巨汉挥动狼牙棒猛砸猛砍,他们体力极强,女子不敢跟他们硬拼,只是不住躲闪。
灰袍人道:“你把东西交出来,我放你分开。”
那女子俄然跳下供桌,道:“我要走啦!”说着往外走去。
灰袍人右臂一伸,拦住女子,冷冷道:“我们一起走。”他的右臂齐肘而断,镶了一只精钢钩子,泛着寒光。
女子笑道:“这话从何提及?我们不是一起人,干么一起走?”
张恒道:“女人客气了。此乃药王菩萨神庙,并非鄙人统统。药王菩萨普度世人,岂有不允之理?”
那女子笑道:“来得好快,真是三条好狗。”
灰袍人仿佛推测她会偷袭,挥钩掠开,冷冷道:“那怪不得我了。”保持盘膝的坐姿弹起,身在半空,双腿解开,踢向女子。
二人均不说话,庙中一片温馨,只偶尔传来风吹落叶的声音。
灰袍人嘴角一抽,道:“那是没法可施的。”瞥一眼张恒,道:“你是留下东西还是留下人,快做决定吧!”
那雪堆奔到破庙门口,快速立足,当真行动如风,停止如岳。张恒认出这是一头雪猞猁,是西域玉碎山脉特有的兽类,在白雪皑皑的雪山当中极难发觉。
秋末冬初,鄂、晋之交的落雁坳一片萧瑟萧索,山坳当中有一座破庙,不知何时何人建成,现在破败不堪,已无人来此上香,只能与老树昏鸦、新月寒霜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