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蒋漕司这一声噢里满透着不测。
“王府差长驻临海镇的何老管事出面,聘请外洋客商光临海镇,要在年前议定来岁的丝绸买卖,鄙人伴随何老管事宗子何祥生往各州县丝绸行传话,路过杭城,请见漕司。”周沉年欠身答话。
庞相公已经老了,庞家下一代的佼佼者庞大公子比其父差之千里,世子爷才不过二十出头,又跟太子爷亲如兄弟……
“周先生和何祥生这一起如何?各州县丝绸行可还好?”蒋漕司腔调随便的笑问道。
葛先生站起来,躲到了中间的茶水间。
蒋漕司沉默半晌,叹了口气,“幸亏听了你的话,给太子爷递了那封折子。”
从织坊歇工那天起,蒋漕司就行文到各州县,嘱各州县留意蚕农生存,万一秋蚕茧无人收要,要从速上报。
“噢?”蒋漕司扬起眉,用一声高挑的噢字,代替了不好直问的问话。
“旧年里,何祥生和他父亲何老掌柜来杭城时,我见过两三回,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葛先生瞪大了眼。
收到李文梁的信儿时,于承福已经感遭到了抢收秋蚕茧的氛围,接了信儿,立即就和他妻弟一起,挑了十来个无能的伴计,立即出发,赶往别的各州县收买秋蚕茧。
看着蒋漕司细心看完,葛先生道:“从禀文上看,收秋蚕茧最早是从平江府开端的,也就十来天,就全动起来了,我们两浙路是如许,约莫全部江南都是如此。”
“从平江城过来,却不是特地。”周沉年落了座,再次欠身谢了蒋漕司,笑答道。
“这是世子爷的美意。”葛先生答道。
“不敢当,这都是托了世子爷的福,世子爷心胸江南,运筹恰当。”蒋漕司仓猝阿谀归去。
“甚么周先生?”蒋漕司皱起眉头,这一句通传没头没脑。
“这是世子爷的手腕。”葛先生答的极其干脆必定。
蒋漕司跟着笑起来,“那倒也是。定在了几月?”
周沉年的话顿住,微微欠身往前,笑道:“您看这秋蚕茧,都抢上了。”
“都应了要去?定在几月?”蒋漕司紧跟问了句。
各州县的织坊因为停了工,反倒更有闲空儿伸长脖子竖着耳朵探听这信儿那信儿,外埠有人跑到他们空中上收秋蚕茧这事儿最多隔一天,就是人尽皆知了。
蒋漕司紧拧着眉,半晌,嗯了一声。
“都齐了?”蒋漕司放下笔,看向葛先生。
太子爷驻跸杭城王府别业的时候,葛先生建议他就织坊歇工的事儿,在太子爷那儿报备一二,他就写了份密折给太子爷,说了织坊歇工或许和都城有关的事儿。现在看起来,真是明智之举。
“鄙人就未几打搅漕司了。”周沉年站起来,拱手告别。
蒋漕司嗯了一声,手指导着几家标红的州县,“这些处所还是溢价收买。你如何看?”蒋漕司看向葛先生。
“你到那前面躲躲,听听话音儿。”蒋漕司表示葛先生。
葛先生最后一句拖慢了腔调,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