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珠惊奇的看着长篇大论的梅姐。
“哟!”晚晴撇着嘴,“你这叫较着?你这较着,跟石滚的话儿一样较着!”
“我跟你生甚么气啊。你看着我这个模样,多较着呢,这申明哪壶不开你提起哪壶了呗!”李小囡给了晚晴一个白眼。
“如何啦?你这是如何啦?”李银珠冲上前,谨慎的撩起李小囡一脸的乱头发。
“三姐儿说你们走了好些路,我烧点儿热水,给你烫烫脚吧?”
顾砚坐在窗旁,一只胳膊架在桌面上,另一只手里转着折扇,一脸笑容的看着李小囡。
“你的买卖做得如何样了?”顾砚挪了挪椅子,对着李小囡,笑眯眯问道。
在堂屋纺线的李银珠听到哭声,一头扎出去,看着抱着梅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李小囡,吓一跳。
李银珠舒了口气,“不就是起了几个血泡,能有多疼!我还觉得你心疼呢!”
“为甚么走那么多路?你干吗去了?”晚晴皱起眉。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李小囡双手按着桌沿,伸头瞪着顾砚。
梅姐一贯能点头不说话,能说一句毫不讲一句半,这是她头一回听梅姐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多谢。”李小囡端起杯子,冲顾砚举了举。
看着李小囡一步一挪出来,再看着她一步一步挪下了台阶,晚晴提着裙子,几步冲下台阶,微微哈腰,从李小囡的小腿看到脚面。
李银珠瞪着给李小囡揉腿的梅姐,再看看抱着梅姐胳膊接着哭的李小囡,气的双手叉在腰上,哈了一声,回身走了。
“你没听懂,转话给我,我能懂?”李小囡嫌弃的斜了晚晴一眼。
“烫!”李小囡的脚尖碰到水,立即缩返来。
“你这是跟我活力了?”晚晴伸头看着李小囡的脸。
“你坐着别动,我端过来!”梅姐一个回身,很快就端了脚盆出去,脚盆里大半盆热水腾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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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囡嘿笑一声,“我感觉吧,你就看着石滚,只要石滚没事儿,你必定没事儿。”
晚晴这么谨慎的人,要说获咎,必定就是她俩发言被她家世子爷听到那一回了,那一回她们讲了甚么来?
第二天未正前后,晚晴叫出李小囡。
“就前天半天,明天一天,明天半天,你走了多少路?干吗去了?”晚晴奇特了。
“好。”李小囡双手撑着,坐起来。
水太热了。
“不烫了吧?”梅姐见李小囡没再缩回脚,舒了口气,接着揉另一只脚。
一想到那两百个铜钿,她这心啊,抽抽的疼!
“你让人盯梢我?”李小囡竖起了眉。
“石滚说没事儿,让我保重。”晚晴神情严厉,“你说,我是不是哪儿获咎我们世子爷了?”
李银珠没好气的甩下李小囡的头发。
“梅姐~呜呜~梅姐~”
“她自作……她没事。”李银珠被梅姐这一大通话说得怔了神,差点把实话说出来。
李小囡两根手指捏着下巴,拧眉看着晚晴。
“嗯,脚~疼!”李小囡一边哭一边点头。
“你别动,我来。”梅姐放好脚盆,蹲下,极其利落的脱下李小囡的鞋子,再谨慎的脱了袜子,看着脚上磨起的血泡,心疼的低低唉哟了一声。
“没有!”顾砚否定的极快,折扇在手里转了一圈,“你看,我就这么些人,服侍我还不敷用呢,哪有人手盯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