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珠一脸抿不住的喜气。
“喔哟!是我忽视了,哪能让大娘子做这些粗活,今后要洗个衣裳,用个水甚么的,大娘子尽管叮咛一声。”掌柜仓猝上前几步,笑着解释。
“好。”李金珠一口承诺。
李学栋被他拖的一起趔趄。
李金珠跟掌柜说了一声,进了后院,看到她那盆衣裳中间蹲着个妇人,正用力的洗。
“谢神得铜钿吧,平江会所找我干吗?唉!你别急啊。”
洪振业一边说,一边拖着李学栋往外走。
“大阿姐早餐吃了吗?大阿姐想吃甚么?”李小囡挽着李金珠的胳膊问道。
李金珠抖了抖满手的水,仓猝迎上去。
“唉呀总算找到了!李兄呢?李兄!”
“这一趟,我们昆山县就考出来你一个,我们平江府,整整一个平江府!也就六个!这一趟,尉学政这手可真狠,啧!本年取中的,连往年的三成都不到!啧!真是狠哪!”
洪振业小厮那一声清脆扣问,已经把屋里的李小囡和李学栋喊醒了。
“谢神要香烛,要铜钿干吗?你还想往夫子身上砸铜钿哪?那可不可。
洪振业迎上李金珠,忙长揖下去,“这位就是大阿姐吧,小子是李兄同大哥友,姓洪名振业,大阿姐好。”
她家小阿囡最喜好看这个看阿谁,这趟来杭城,阿囡一心一意学习,一起上的热烈,阿囡一眼都没敢看,现在考好了,得让阿囡好好的看个够。
“农只小句头。”李金珠手指在李小囡额头上点了下,“那阿拉吃鸡汤泡饭,一只碗里卧俩鸡蛋!”
“我也有,一人两个呢!”李小囡仓猝扎起荷包蛋给大阿姐看。
“我跟大阿姐……”李学栋挣扎着拧过甚。
李金珠和李小囡挑了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半晌工夫,伴计送来两碗鸡汤泡饭,以及一碟子黄瓜丝拌鸡肉丝,一碟子卤鸡杂。
洪振业将李学栋拖出脚店大门。
“咦!你还问我去哪儿?噢~~”洪振业拖着长长的尾音,笑起来,“我又忘了,你此人不懂端方,甚么都不懂。
“大阿姐别客气,叫我洪二!阿拉走了哈,大阿姐放心,有我呢。”
“从昨儿放了榜起,我们昆山商会,另有平江会所到处找你,没人晓得你住哪儿了!背面找到我这里,算他们聪明,晓得去找我,也就我能找到你!我们从速走。”
农只小句头:你这孩子(充满了豪情的那种)。
洪振业捻了捻李学栋身上那件家织布短衫。
“中午是平江会所的道贺宴,早晨是我们昆山商会的道贺宴,明天你还得去赴采芹宴。
两小我吃了饭,李小囡和李金珠笑道:“大阿姐,哥哥要吃了晚餐才返来,我们出去逛逛吧?”
李金珠呆了下,笑起来,缩回击,细心看了看那只荷包蛋,谨慎的咬了一口。
“咦!明天采芹宴的衣裳你备了没有?不会就这一身吧?”
洪振业人没进店,声音先冲出去了。
“哎!那是我的……”
“不敢当,不敢。”李金珠慌乱行礼,“我听阿拉弟弟讲过,您是洪二爷,多亏了洪二爷,要不是您帮手,唉!阿拉弟弟还没起,洪二爷……”
两人仓猝爬起来,从速清算明天讲授写下的字纸,再将小小一间客房角角落落搜找了一遍,肯定没有遗漏了,李小囡将那些字纸卷起来塞进袖筒,缩在床角,李学栋理了理衣裳,拉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