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步外,站着十来个锦衣锦裤的壮汉。
船埠上,一个年青的扛夫举着招人的牌子,迈着豪横的步子,专门迎着那些本地扛夫,一边走,一边伸着头冲那些扛夫喊:“一趟算一趟!童叟无欺!一趟算一趟啦!不抽头不欺瞒,一趟就是一趟啦!”
“世子爷如何啦?世子爷也得讲理!他们这明显是冒领!他娘的他们冒领世子爷不管,挖墙根挖到我们脸上了,世子爷也不管,我们把他们打归去,世子爷就要管上了?哪有如许的理儿!”铁塔男人气的脸都变形了。
老随嗯了一声。
“洗濯!”顾砚改正道。
“随爷说得对。”拉住老四的男人将外褂搭到老四肩上,“你看看那小子那幅德行,他就是用心挑逗,挑逗到你忍不住,冲上去打他,就是你肇事,你稳住,别急,老迈必定有主张。”
顾砚挥着折扇表示他从速归去。
“放心,那我归去了,明天见。”杨启帆走几步回一次头,挥两动手。
顾砚哼了一声,“我就晓得是她,一把年纪了,整天没个正形,她给你大哥写信,也能扯到这个?她可真无聊!”
“你们说的都有理儿,可我们这船埠上,不讲理儿,讲拳头,不打个你死我活,这事儿就了不了!”老四套上外褂,忿忿然道。
“你来了,我就是如虎添冀。”顾砚双手推在杨启帆肩膀,再次打量他。
杨启帆惊奇起来,“我见了?我能见?朋友?那我真要好好见见。”
顾砚点头。
战舰一艘艘靠近船埠,抛下庞大的铁锚。
“大哥接的旨意,说是保护太子爷,人都是大哥挑的,帝国海军最精锐都在这里了。可太子爷写了封信给我,说你这边才是大事,你要干吗?血洗海税司?”杨启帆挨着顾砚,声音压得极低。
“他娘!老子忍不了了!”一个铁塔般的壮汉勐的甩了外褂,就冲要上去打年青扛夫。
中间的男人仓猝冲前几步,用力拉住他,厉声道:“返来!你闹甚么!老迈还没发话呢!”
“放心!”杨启帆严厉应了一声,看向顾砚,“闲事都交代好了?”
“明天夜里,头一战。”顾砚和杨启帆肩膀挨着肩膀,滴滴咕咕提及来。
顾砚眉梢低垂,“你从哪儿听来的?谁跟你胡说八道的?”
“你舅母我表姑奶奶,给大哥的信里说的。”杨启帆一脸笑。
临海镇。
畴前那一回,他们绞杀他和皇上之前,斩除的皇上和他的羽翼中,排在最前的,就是率领江南海军的杨启帆,那一回,他们是抱恨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