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女人,瞧瞧荣世子给六女人筹办的生辰礼品。”陶嬷嬷好说歹说的劝着榻上之人,心道:荣世子这般故意,明显是将六女人这个小表妹放在心上的。
以后又拿起赤金璎珞圈戴到女儿的脖子上,这才穿戴安妥。
才不过几个月,她可真成胖团子了。
说着便团成一团,小胖身子骨碌碌滚到了床榻里头,一声不吭。
姜令菀听了,慢悠悠从榻上爬了起来,而后瞅着陶嬷嬷手里拿着的小匣子,伸出小胖手接了过来。
她晓得是女儿喜新厌旧的弊端又犯了,现在又是数月未见,估摸着早就把陆琮忘得一干二净了。
只是……这难不成是陆琮亲手做的?
“娘……”小女娃的声音本就绵软,现在适逢初醒,更是软软糯糯的。
陶嬷嬷天然晓得这是六女人的小伎俩,大抵是不想见荣世子。不过说来也是奇特,三个月前还黏荣世子,直到那日吃紧忙忙从荣世子的房里出来以后,这六女人就再也没有提过荣世子了,仿佛一下子将人给健忘了似的。今儿人荣世子特地过来看六女人,六女人不肯见人,当真是奇特了。
周氏也不管了,从陶嬷嬷的手里拿过女儿的衣裳给她穿了起来。
姜令菀吃太长命面,去过老太太那儿以后,便回了自个儿屋子。
周氏见女儿醒了,这才道:“小懒猪,也不晓得今儿是甚么日子,还睡懒觉。”
屋内的丫环行了礼,撩起帘子将周氏迎了出来。
周氏听了无法笑笑,坐到了女儿的榻边。
姜令菀悄悄听了一会儿,以后陆琮仿佛是走了,直到陶嬷嬷走了出去唤了她一声,她才回过了神。
不过上辈子,她倒是看过不知多少回。洞房花之夜的时候她只是用了没看,可日子久了,总归不成能不看。头一回的时候她有些被吓到,感觉那物件过分丑恶,可厥后……厥后次数多了也就风俗了。
周氏替女儿穿好衣裳,丫环便端着宝蓝色插丝珐琅百鸟花草的面盆走了出去。周氏瞧着丫环欲拿起巾子浸到面盆里,便道了一声:“我来吧。”对于女儿的事情,她夙来喜好亲力亲为。周氏接过巾子,一手试了试水温,这才将巾子浸到面盆里,谨慎翼翼拧到半干,替女儿擦了擦小脸。
周氏低头,瞧着自家女儿正阖眼睡得苦涩,身上盖着厚厚的樱粉色锦鲤锦缎被褥,柔嫩的乌发披垂着枕在脑后,一张小肉脸粉嫩嫩的,这几个月,仿佛又圆了一大圈。
这下好了……
姜令菀这才迷含混糊展开了眼睛,见是自家娘亲,遂将双手环在娘亲的脖子上嘟囔着唤了声“娘”,而后小脑袋靠在周氏的肩膀上,一双眼睛又闭了起来。
这卫国公府的小祖宗过生辰,虽是个刚五岁的小娃娃,可到底生得金贵,不过半日这礼便收了一大堆。不过大多是些没新意的,姜令菀也懒得看,只是到了巳正时分,便见陶嬷嬷走了出去,脸上堆着喜气洋洋的笑容,道:“六女人,荣世子来看六女人了。”
那日回府以后,她便是烦恼不已了。
周氏将女儿抱到嫁妆前,拿起玉梳替女儿梳个标致的花苞髻,梳好以后,才一手拿着五瓣梅花镶红宝石珠花,一手拿着垂银丝流苏石榴绢花,道:“今儿璨璨想戴哪个?”
如果三个月前,她一听陆琮来了,必定迫不及待下榻跑去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