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跟着我?”苏芩挑起黛眉。
陆霁斐恋恋不舍的放开那只玉足,道:“起吧,出去转转。”
小女人放下茶壶,皱了皱眉,走到洗漱架前,先试了试水温,然后挽起袖子,暴露一截遍及伤痕的胳膊。她侧眸看一眼挂在洗漱架上的两块巾帕,一块垫在衣衿处,另一块浸水,轻车熟路的取了洗漱架上嵌着猫儿眼的豆绿色皂角盒子,谨慎翼翼的洗面。
阿凤回身看去,只见配房门口跨进一人,头上系着一方头巾,膀大腰圆的一张方黑脸,身上带着股不明言语的腥臭味,真真是让人倒尽胃口。
苏芩蹙眉,她倒是从没传闻过这类事。
阿凤嫌弃的一瞥眼。正替这夫人不值,却不防看到了那从绉良身后步出的陆霁斐。
“你是她甚么人?”苏芩又道。
“夫人,看看吧,只要半袋粮食。”那守在小女人身边的中年妇人面前一亮,仓猝倾销道:“您别看她年纪小,会干的活可多了,之前也在大户人家做过丫环,要不是如当代道,那些大户人家也在减少开支,她也不会出来。”
陆霁斐垂着视线,隐在纱帐内的面庞看不清神采。他细细摩挲着那玉足,好久未磨的指腹处带着沙沙的粗茧感,非常清楚。苏芩的脚本就细嫩,被这一磨,又酥又麻又痒,直觉便红了脸,立时夹紧腿儿。
苏芩眼盯着小女人提着茶壶的手看了半响,叮咛青山道:“去端个沐盆来。”
翌日, 天阴沉沉的, 却就是不落雨。
小女人皱眉,抬眸看向面前的苏芩,一张小脸绷得死紧,眉眼中透着一股苏芩熟谙的傲岸神采。“你晓得?那你如何还买?”
小女人蹬被的弊端一向治不好,这会子缩着小细腿,还在往外蹬。
“我缺个丫环服侍。”苏芩提裙坐到实木圆凳上,学着陆霁斐的模样叩了叩桌面道:“给我倒碗茶。”
熏球纱帐,因为重力微微闲逛,纱波氤氲,沁出一股子苦涩的熏料味。
青山闷不吭声的退下去,关紧房门。
“阿凤?是个好命的名字。”苏芩撑着下颚靠在圆桌上,号召阿凤坐下来。
说是夫人,只因着苏芩梳了一个妇人髻,但她的面庞却柔滑艳媚,青丝垂顺下来时,更显得年青,就跟豆蔻少女普通,只那身材,倒是凡人不成及的。奶白的肌肤,云发丰艳,杏脸桃腮,未施粉黛,艳光流洒。
苏芩笑眯眯的回身道:“我晓得啊。”
“我是她娘。”中年妇人奉迎的笑道:“夫人您放心,只要您买了,这丫头今后就跟我们家一点子干系都没有了。”
男人穿一袭织锦缎袍,头束青玉冠,面如冠玉,眸若良辰,长身玉立,容色过人。特别前头另有绉良相衬,更是让人恍觉这公子乃神袛普通人物。
桂林郡的白日街上并无甚么人。
陆霁斐抬眸,看一眼小女人。半撑着身子靠在榻上,暴露圆润香肩,胸前鼓囊囊的被两根系带兜着,似不堪重负。从他的视角,能看到风景独好。下头一条藕荷色绸缎裤,贴着腿儿,印出月事带的陈迹,有淡泊的血腥气流转在甜香中。
绉良一走,青山立时点了熏香去味。
青山站在陆霁斐身后,也是以手掩鼻。他捏着鼻子, 声音嗡嗡道:“赈灾粮款国库统共就拨了二十万两,层层剥叠下来,戋戋一个桂府, 不成能有这么多银两。光是户部就得狠吃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