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披着那件妆花罗袍,“噔噔噔”的跑下来,拉住陆霁斐的宽袖掩袖抽泣,“相公,我不能与你分开的……”
“珍珠你放心,只要你随了我,我定会对你好的。我要娶你为正妻,今后再不纳妾。”姚光信誓旦旦道。
“哦?”陆霁斐挑眉,姿势闲适,如闲云野鹤,“姚大人这是来明抢了?”
看着男人脸上的笑,苏芩内心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芩:???
在这广西,他就是天。
陆霁斐皱眉,看向苏芩身后的青山。
苏芩瞬时瞪圆一双眼,生硬着小身子坐在那边不敢动。
“既然晓得本官是谁,那本日的事就不必多说了。若你早些将珍珠夫人交出来,也能少吃些皮肉苦,也许本官还能放你一条活路。”
男人正在吃茶,耷着眼皮,看不清神采。
姚定科虽已五十出头,但前些日子才收了个小丫环当通房,被人暗里言:一枝梨花压海棠。
……
因为自他呈现, 全部堆栈内便瞬时悄静无声。有人不识得姚定科,但看官服, 也知是个不能惹的人物。
男人长驱直入,绕着丁香小舌不放。
姚定科大笑一声,抬手一挥,围聚在斐三身边的官差、衙役立时退至姚定科身后。
姚定科五十出头, 身形健硕,略胖, 不显老态。他负手站在堆栈门口, 中气实足的咳一声, 掌柜的立时迎上去, 战战兢兢道:“不知姚知府台端光临,是所为何事?”
“相公。”苏芩用力拽住陆霁斐的宽袖不放手,紧到指尖泛白,小嗓子颤巍巍的开口颤栗。
阿凤伸直着身子,看一眼苏芩,仿佛翻了个白眼。
房门虚掩着,能较着看到青山跪在外头,缩头耷脑的低着脑袋。
“珍,珍珠……”姚光呐呐道。
姚光低着脑袋,与陆霁斐拱手道:“还,还望斐公子割爱,我定会好好对珍珠夫人的,定不会让她受半点委曲。”
陆霁斐慢条斯理的扒开苏芩的手,脸上笑意未减。
小女人吃瘪了,小脸上一副颓废神采,皱巴巴的挤在一处,不幸又敬爱。
姚定科一撩官袍,寻了个地坐下,然后抬手一挥。
苏芩缩着脖子,闭上了嘴。
姚光天然能明白自家父亲的意义,他上前,哑着嗓子道:“爹。”
陆霁斐摇着洒金扇,步下楼梯,慢条斯理的走至姚定科面前,也不拱手,亦不作揖,松竹似得立在那边,俊美无双。而俊脸上的那些伤痕更加其添了几分风骚之态。
姚光怔怔的看着苏芩,脸上的忧色已经掩都掩不住。
青山从速跪着向前挪两步,将房门给关了。
“姚公子也是这个意义?”
“阿谁,如果,如果姚府真的抬了十里红妆过来,你筹办如何办?”苏芩谨慎翼翼道。
二楼木制雕栏处,站着一女子,穿一件银红色柿蒂窠过肩妆花罗袍,青丝披垂并未梳髻,月勾琼鼻,白雪凝琼,双眸水雾雾的望下来,直酥了民气。
苗条指尖顺着粉嫩唇缝,触到里头的素白贝齿,男人开口,“不是要吃茶吗?张嘴。”
姚定科带着姚光走了,却留下一半官差衙役,将堆栈给围了。
陆霁斐没说话,苗条手指搭在茶碗边沿,慢条斯理的抚着。
虽只是惊鸿一瞥,但青山却已经明白里头在干甚么。小主子的头埋在那处所,还闷着声唤不出来……咳咳咳,世风日下,爷的花腔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