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听完一怔,呆了好一会儿才伸脱手兜着她的脑袋,悄悄拍了两下,想开口嗓音却沙哑难耐,最后竟咳了几声。
“陆阳!”
他摊开手掌,那瓣花儿便缓缓停在掌心。
“我还好,方才吃过饭了。你呢?还饿么?”
本来还想问下去,瞥见陆阳神采倦怠,到底把话吞回了腹中。
她看了陆阳一眼,只得哦了一声,悻悻地走开。
容萤捏住他下巴,“我酒量好着呢,哪有那么轻易醉。”
她发笑,“你抱太紧了……”
面前的重影渐渐叠在了一起,他眨了眨眼睛,气象豁然开畅。
走到跟前,容萤踮着脚,两手勾住他脖颈,长长的睫毛,目光流转,娇媚动听,“明天返来得这么早?不是说方校尉会留你吃酒的么?”
他淡笑:“晓得,银两方面你不必担忧。”
陆阳半晌没说话,伸手抚上她脸颊,这一瞬只感觉仿佛隔世。
后半夜,雨声渐大,他悠悠醒来,刚一脱手臂,感觉有点沉。起家来偏头一看,容萤就睡在他身侧,整小我伸直成一团,小兽普通和顺。
四周再度堕入暗中,压抑的疼痛有增无减,炽热排山倒海的袭来,几近将近将他淹没。昏黄中仿佛听到有人在唤他,不甚清楚。
他点头:“不算烈,你少喝些,把稳吃醉。”
“真的没有?”
是他影象里的眉眼,一点也没变。
“陆阳。”她声音俄然降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难怪他态度会差成如许,陆阳唇边含笑,“那就好好收着。”
尚没反应过来,容萤俄然将他衣衿一拽,抬头吻住他嘴唇。微烫的舌尖细细地在唇边描画,柔腻的触感一下一下撩着他,唇齿相依,肆意打劫。垂垂地,耳畔的呼吸声也开端起了窜改,粗浊而陌生。
陆阳倒是好脾气,淡声应了几句是。
“你如何样?”容萤忙去探他额头,“另有些发热……伤口疼么?要不要喝水?”
极目是一片湛蓝的天空,偶尔飞过几只鸟雀,气候好得有些不像话,约莫是仲春时节,模糊能闻到一缕花香。陆阳收回目光,风里飘来一小朵嫣红,打着旋,娉娉婷婷地落到他跟前。
话音还未落下,他用力一拽,将她拥入怀中。
“对了,方才天儒来过了。”容萤牵住他的手,转头笑道,“带了两壶好酒,我尝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你也去尝尝。”
冷酒入喉,冰冷的液体在腹中流淌,寒意太重了,一丝绞痛斗但是起。
“容萤……”
“一会儿再说嘛。”她不觉得意,在他唇边亲了亲,“先把酒喝了。”
陆阳颔了点头,“有劳大夫救治,感激不尽。”
一瞥见他,她立时转过甚,提着裙摆往这边跑。远处的人也随即站起家,冲他施了一礼,识相的走开了。
四下里都是她的气味,陆阳将头深埋在她颈窝,有些眷恋地嗅着那发间的暗香。
“你放心睡。”她换了一副口气,大人一样,很可靠地替他掩好被角,“这里有我呢。”
陆阳微微一笑,也顺服地合上双眼。
“将军。”
“真的没有。”
身侧一个端茶的丫头在他跟前福了福身,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他举目打量,狭小的房间里,陈列简朴,不过一桌一塌罢了。回过甚时,容萤已倒了杯茶水,谨慎翼翼递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