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萤从速趁热打铁,“陆阳跟着我吃了很多的苦,又为我几次受伤,他无亲无端,一人活在这世上,我不想让他再去内里被别人欺负,您就让他留在我身边吧。”她说着说着,悲从中来,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哽咽得几近语不成句,陆阳看在眼中,心头不由一疼。
圣上没让他起来,打量了一阵,点头笑道:“南平郡主是皇家的血脉,一起上多谢你互助。”
“我倒不是烦的这个……”他撑着下巴,欲言又止。
与此同时,内城东南,端王府内。
坐在太师椅上的锦衣人眉头深锁,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这仿佛是皇室卫家一贯的风俗。
另一边,皇宫里已经入了夜。
原觉得她是小孩子心性才那么刚强地要留下本身,没想到她竟顾虑了那么多,陆阳惊奇之余又不能不打动。
看得出他此时表情很不好,底下的人面面相觑,只好劝他保重身材。
面对容萤给他塑造的这个形象,陆阳也不知该如何答复,只好跪在那边。
都城里有他的眼线,随时能够要了她的命,以陆阳谨慎谨慎的脾气,毫不会如许冒险。但千万没想到,他们不但进了城,途中竟然还和周朗碰上了头。
一块糕点吃完,她捧着茶杯,语气垂垂冷下来,“只可惜此次没能惩办四皇叔……皇爷爷说我没有证据。”她忿忿地把杯子一搁,“都感觉我是个孩子,说话不作数,小孩子又如何,你们大人不也一样扯谎么!”
目睹目标达到,容萤也没想久留,因而同陆阳一起从御书房里退出来。
“他无父无母,我现在也无父无母,本觉得我很不幸了,想不到他比我更不幸,吃的穿的用的,能省则省,半个子都舍不得花,就是如许他还攒出钱给我买衣裳。
他哦了声,仿佛才想起来这回事,朝容萤道:“舟车劳累,你也累了,先歇息几日把精力养足。宁王的案子,朕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上夜的宫女睡在外间,容萤搂着被衾,却没有涓滴的困意。
眼看他这是承诺了,容萤仓猝谢恩,随后又拉着陆阳一块儿叩首。
“我如果不那么说,皇爷爷如何会承诺?”
跟着内侍走到御花圃,劈面就瞥见端王爷气冲冲过来,一干寺人垂手侍立,陆阳自也站在一旁。端王在他跟前愣住脚,他低着头,神情冷酷,就这么悄悄对峙了一阵,对方狠狠甩袖,大步拜别。
“也不满是假的。”容萤捂着额头,小声嘀咕,“和你有关的都是真的。”
陆阳实在是捏了把汗,低声冲她道:“你方才的行动实在太冒险了。”
“我晓得,可如果不那么做,你就伤害了。”容萤挺直了腰,神采寂然,“四皇叔晓得你在都城,必定会对你动手。我想来想去,只要在皇宫,你才是最安然的。”
“你放心,朕一贯奖惩清楚,定不会虐待你。”天子话音正落,容萤俄然从一旁的玫瑰椅上跳下来,走到陆阳身侧,直挺挺地随他一同跪下。
她说得很轻,也不知他有没有闻声。
“不消担忧。”他语气安静,“这个事,端王爷必然会替我们摆平。”
沉默了好一阵,他百思不得其解,点头问部属。
容萤笑嘻嘻地:“像吧?”
“皇爷爷,萤萤有事相求。”
书房当中灯火透明,明德天子陆阳是见过的,此人很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他不敢冒昧,上前行膜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