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因为喝了酒,陆阳这一觉睡得特别长。
容萤跟在他们身后,晃动手里的一根青枝,慢腾腾的下山。
“我饿了,快饿死啦。”
“你!容萤还在这儿呢!你别说了!”岳泽冲上去捂他的嘴。
“还说不臭,昨儿洗你那衣服差点没把我熏死,也不知多久没换了……”
固然气温热,夜里陆阳仍然要她挡住肚子,以免着凉,但他却穿得少,只一件红色的里衣,许是热得短长,胸口几近是敞开的。
她顺着小腹上的肌肉往下看,视野落在他下半身,足足静了半刻,才冷静地把被子给他盖了归去。
“走,我带你去凤凰林,这会儿鱼虾可多了,我们摸鱼去。”岳泽拉着她就要走,容萤却今后退了一步,“不可,陆阳还没起呢。”
“哇。”容萤手覆在额上,眯着眼睛看。
她喜好看他笑的模样,永久都未几很多似的,没有很高兴的时候,也没有很难过的时候,老是淡淡的,但非常暖和。
但是时近中午,没比及他起床,却把岳泽等来了,他提了只不知从哪儿打到的兔子给她玩。
闻言,她白了他一眼:“你都不在,我吃甚么?”
陆阳闭着眼,呼吸绵长,嘴唇微微开合,阳光正投在他下唇上,金灿灿的。她怔怔瞧了一会儿,皱眉持续推他。
饿了一上午,这顿饭吃得格外香。
“早餐没吃?”
蛮族北上,正在南边边疆大肆烧杀掠取,扰乱州县,朝廷差其调兵进讨,不日就要出征。
幸亏没多久陆阳就醒了,他坐在床边穿衣,容萤便灵巧地上去给他梳头。
岳泽呼吸一滞,嘴角抿了抿,俄然回身就往外走,一句话也未说。原地里,容萤还一头雾水,她抓了一把怀里的兔子,慢腾腾进了屋。
交代完了事情,他连东西也来不及清算,很快就走了。
裴天儒掩着嘴轻笑。
“起来起来起来。”
陆阳:“……”
屋内,容萤举着风车走到门边,“方才仿佛闻声有谁在说话?”
“吃啊,不可么?”
岳泽提了口气,把刀一举,几近拼劲毕生之力朝他砍畴昔,陆阳避也不避,身子就那么笔挺的站着,只伸脱手来,两指夹住刀刃。
夏天里的树充满了蝉鸣声,轻风中带着浓浓的暑气,偶尔有一两只鸟雀飞过。
他身材本就热,这么一靠,像是个大火炉。容萤吃力儿地从陆阳胳膊下钻出来,绕到床下去与他对视。
“别人送的。”
她哦了一句,也没细问,仍然自娱自乐着。
这下岳泽傻了眼,低头瞧动手中那只剩一半的断刀,啊啊一阵大呼,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他起没起又如何的……”说完,四下里扫了一圈,他神采刹时就变了,“你和他住一块儿?”
八月月初,周朗的雄师便拔营出发,伯方本筹算带容萤分开,但是没了陆阳,平凡人的话她哪儿会听,一大早就拉了裴天儒二人跑到城外五西河边的高坡上了望。
陆阳忙将容萤交给伯方,让他送回都城。
迎着朝阳,大郕江山如画,统统的暗潮与激流都埋葬在繁华的斑斓之下。
一成稳定的约莫只要这些雁。
他把刀一挥,神采凝重:“决斗!”
“是啊,很奇特吗?”
它们在春季飞往南边,在春季展转回归,带来新年的期盼与欲望。
“养着干吗啊,吃我的喝我的。”她笑嘻嘻道,“小猪也很敬爱,明天你不一样吃得很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