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不知莫云飞心中所想,还在絮干脆叨:“咱老莫家七代单传,连个分支都没开出来,也是邪门了。孙子,改天选个好日子,我们一块回新野,好好祭拜先人。求祖宗保佑我们莫家开枝散叶,求祖宗保佑我们莫家繁华昌隆,求祖宗保佑我们莫家大家安康。”
莫云飞深思道:“新野?是诸葛亮火烧新野的阿谁处所吗?”
“废话!”莫云飞破口痛骂:“谁特么想一向待在这个鬼处所?”
老农抹着眼泪,讲个不断。莫云飞都快哭了,这位大爷讲了半天满是当年的苦日子,他硬是没听出这位爷是哪个年代。
“宁琅!!!”莫云飞仰天长啸:“快到我怀里来!”
老农昂首望天,幽幽长叹,说不尽的沧桑:“俺这一辈子吃尽了苦,能够说是汗流尽、泪流干,最后还不得好死,被那些匪贼给毙了。俺刚出世那年,你远祖就得痨病死了,一家的重担都落在俺娘,也就是你远祖母的肩上。她缝补缀补,靠给别人家做工撑起这个家,俺偷偷替她割猪草,她拧着俺耳朵送去私塾。想起当时的日子,苦啊……”
“祖宗!你是我祖宗!”
莫云飞再度抓狂:“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为甚么会呈现在我梦里?”
莫云飞沉着下来,之前的影象在脑海闪现。如果他没记错,明天早晨也见过这个老农。一口一个“孙子”、“祖宗”,他气得脱手打人,刚抓到衣领就醒过来。也就是说,这不过是个梦?
莫云飞一下子泄了气,本身和梦里的NPC计算甚么。不过为甚么梦到的是老农,而不是宁琅?
冷风习习,暗香扑鼻,耳畔传来清脆的鸣叫声。面前的暗中被扯破开来,在阳光晖映下,他看到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高大的树、动摇的草帽,以及……秃顶的老农!
“你,你能不能说浅显话?”莫云飞喘着粗气道:“大爷,我真听不懂你在讲甚么。”
老农点头道:“俺也不懂,本来在安然锁里睡得挺香,俄然被惊醒,展开眼就看到你了。虽说穿戴洋人的衣裳,不过看这胳膊腿,还是咱老莫家的种!”
莫云飞愣住了,这真是他祖宗?他小时候曾经胡想过本身的先人,身披战甲背负长枪,在千军万马中驰聘纵横,敌寇望风而逃;要不然就是羽扇纶巾指导江山,居庙堂之上而定天下,受万民敬佩;实在不可像他爷爷一样,在期间的海潮中出门打拼,抓住机遇发财致富,为先人遮风挡雨。
裤子垂垂下滑,暴露纹着金龙的红内裤。
老农很当真道:“这是辈分,人都有父母,父母往上是祖父母,再往上是曾祖、高祖、天祖、烈祖、太祖、远祖、鼻祖。俺算过了,二十年一代人,俺恰好是你太祖爷。遵循老一辈的端方,你该叫俺太祖,俺叫你礽孙,可这念着不亲热,还是叫祖宗和孙子吧!”
……
“死一边去,”莫云飞鄙夷地看着老农道:“倒八辈子霉才会托生到你产业孙子!”
老农止住哭声,茫然看着莫云飞道:“俺不是才说到老四吗?”
老农龇牙笑道:“俺是大清国的人,你这话搁当时会被杀头的。”
他解下安然锁,摇摇摆晃站起家来,天气已然昏黄,路边行人希少。莫云飞握着安然锁,对准火线的渣滓桶,即将摔出去的一刹时,冷酷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筹算灭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