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天挚脸上涓滴不见愤怒之色,只是话语间却尽是阴损暴虐:“你们偌大的荡剑宗便只靠着田碎黎一人吗?其他的莫非都是孬种?难怪这些年荡剑宗日趋式微。”
白冷泽也不客气,看着那千层白玉阶上仍然被剑气残虐的平台,说道:“小子大胆猜想,那吕天挚锋芒太盛,俗话说刚则易折,并且这荡剑宗乃是百年大派,岂容他一再猖獗?恐怕此次难有善了,这吕天挚定要吃个大亏。而那位梅前辈固然气力也很强,但比之吕天挚仿佛还要差一些,若小子没看错,此时当已分出高低。”
“相互相互。”瘦子涓滴不给吕天挚留脸面,接着说道:“我宁瘦子固然贪财好色,却行的正,走的直!总强过你这类欺软怕硬,沽名钓誉的宵小之辈!”
这话一说出来,梅鑫转过脸来瞋目相向,那些在四周观战的那些年青荡剑宗弟子也是面有怒容,一名男弟子压不住肝火,开口道:“胜便胜了,何必欺侮人!”
“荡剑宗宗主一月前早就分开了荡剑宗,传闻去了南地的清溪谷会晤老友,此时那里会在山中?恐怕吕天挚恰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上门挑衅,不然以他的本领,决然不是那在武皇境沉浸十年之久,在全部大梁都能排进前五的田碎黎敌手。”
“伪君子说不上,但也不是甚么无欲无求的朴重人士。”龙雨笑了笑,接着说道:“说到底,江湖人习武,不是为了能入那军中当那万军从中取人首级的大将,便是为了在江湖上赚取威名,以后不管开宗立派,还是清闲江湖,总不会太孤单便是了。如此说来,倒也就不能算是伪君子了。”
白冷泽冷哼一声,说道:“沽名钓誉四字,总不算委曲了他。”
千层白玉石阶上,那银色与红色剑气终究消逝,吕天挚与梅鑫隔着三丈间隔站定,两边脸上都没有甚么神采,一时候竟看不出谁胜谁负。
“有一点你小子看的很准,那便是这梅鑫确切不是吕天挚的敌手,不过这梅鑫能将那梅花三弄改成四弄,特别是最后那一剑,很有几分返璞归真的味道,看来当年败给吕天挚,也何尝不是一件功德。”
轻视之意呼之欲出。
这话说出来,那群荡剑宗的弟子就有几人想冲要上去,却被身边的师兄弟给拦了下来。
“怎的,瞅着我师哥不在,你这厮又厚着脸皮来欺负这些长辈了?瘦子我刚好睡醒了,来陪你过几招如何样?”
“梅师兄,既然伤了,便到一边歇息吧,何必苦撑?你们好这些人莫非就没人敢来应战吗?偌大的荡剑宗竟然连一个敢来接我几剑的人都没有?”
正在世人觉得两人还要持续比试下去的时候,吕天挚俄然展颜一笑,拱手道:“梅师兄承让。”
“卑鄙!”梅鑫吐出一口淤血,恶狠狠的看着那仍然保持着神仙气度的吕天挚说道:“若不是宗主不在山中,早出来经验你了,何至于让你这沽名钓誉之辈在这里撒泼!”
龙雨这才接过那杯酒,笑道:“我一个糟老头子能有多短长,即便再短长,也比不过上面那两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