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梦昔从床上起家,悄悄走上前来推开窗,窗外一轮赤红的圆月西斜,东方的天涯边晨光渐露。玄梦昔斜斜地倚身在窗边,望着墨黑的天涯边射入的那一缕如岩浆般火红炙热的晨光,脑中不竭翻涌出那漫天的紫云,另有那紫霞中飞身而来的身影。
玄梦昔曾经偷入父亲的书房,试图去翻查母亲的画像,但是却一无所获。独一找到的一点关于母亲的线索,便是父亲夹在一本琴谱里的一枚不起眼的书签,上面有着父亲亲笔写下的“紫云”二字。玄梦昔估摸着,这紫云应是母亲的闺名不错了。
素姨再次拉起玄梦昔的手,用力握了握,笃定地说道:“小昔,放心。让素姨来帮你!”
或许这魔界本就是小我情冷酷的处所。而父亲作为一个魔,约莫赋性就该如此。倒是玄梦昔本身,身为一个魔女,不时纠结于这些个所谓的温情,反是变得好笑,在魔界中显得异类了。
这么多年来,玄梦昔一向巴望着能获得父亲的存眷,但是她做梦都未曾想到,父亲却毕竟将她当作了一颗棋子,亦或是棋子都不是,只是一个物件,去互换他所需求的东西。玄梦昔俄然记念起曾经被父亲忽视的日子,能够一向那样被忘记着,实在也是极好的,起码来去安闲,悠然得意。
素姨悄悄握住玄梦昔的手,感喟道:”这些年来,这个恶梦反几次复地折磨着你,素姨瞧着实在是心疼。“
“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些年早就已经风俗了。”玄梦昔回握着素姨的手,复而又拍了拍,表示让素姨不必担忧。放下素姨的手,玄梦昔不由又是一阵欣然,心底悄悄地叹了口气,但是面上倒是一派云淡风清的模样,眨巴着那双娇媚的大眼睛望着素如,嘴角竟还挂上了一丝天真的甜笑。
玄梦昔面上的奸刁之色顿时一扫而光,俄然庄严沉寂下来,幽然地望着素姨的眼睛,心中打动道:“素姨,你会帮我吗?”
银色的长鞭俄然高低垂起,如一条逶迤飞舞的银龙在空中跃动,接着化作一道凌厉的青光,朝小女孩娇弱的后背之上横扫而去。光起鞭落,小女孩的背上顿时血肉横飞,藕荷色的夹衣被溢出的鲜血染透。小女孩面色惨白,痛的浑身颤栗,却牙关紧咬一声不哼。
这位被玄梦昔唤作素姨的女子,乃是玄梦昔的贴身近侍,名为素如。自玄梦昔记事起,素姨就一向伴随其摆布。母亲早殁,父亲冷酷,唯有素姨,是玄梦昔知心的依托。
对于母亲,父亲虽鲜少提及,但倒是用情极深。自母亲过世以后,父亲就沉浸在对母亲的思念当中没法自拔,一向对年幼的玄梦昔鲜少存眷。直至玄梦昔现在出落得亭亭玉立,这些年来父亲独一过问的,也便只要玄梦昔的婚事了。
“素姨,我头疼~”
“你另有何心愿?”一个严肃的声声响了起来,冷冽无情,令人听起来不由有些颤栗。伴跟着那声音扬起的,是一条银色的九节长鞭。但见那长鞭仿若一根庞大的椎骨普通,上面缠绕着青色龙纹,鞭身通体灵气绰绰,银光闪烁。
那稚嫩却又沉稳的声音从小女孩的口中缓缓飘出,一字一句,却字字惊心:
小女孩抬开端来,目光投向那银色的长鞭,眼中竟然毫无惧色,前额之上一抹腥红的印记,比之身后如血的残阳更加素净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