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不去盯着他:“那夜在马车上,凤府主为何对我无礼?”
凤霄沉默半晌:“你是如何发明的?”
彼时崔不去正坐在马车上看书, 见到凤霄以后, 一变态日爱答不睬, 态度和顺可亲,乃至主动朝凤霄拱手问好。
既然已经被戳穿,凤霄干脆也不装荏弱了,身材往马车内软枕上一歪,又是阿谁慵懒随便,疏忽端方的凤府主。
说罢,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囊,又从布囊里取出一根银针。
凤霄不满:“这八日里,我从未见过你亲身上门伸谢。”
凤霄慢吞吞道:“遁藏之前,我在听刺客的动静啊。”
崔不去温声道:“沉痾就要用猛药,凤府主不要讳疾忌医,来,让我扎上两针就好了。”
“这八天里, 都城艳阳高照, 并无阴霾。”崔不去提示道。
也就是说,崔道长现在状若沉着,实则内心将近气死了,正想方设法揣摩着这么算计凤霄呢。
他自忖装得还不错,见面以后,声音带着大病未愈的衰弱,神采也另有些惨白,如果崔不去来评脉,还能发明凤霄脉象踏实,这美满是他做了万全筹办的原因,底子不怕崔不去思疑。
凤霄莫名心安,摇扇子道:“但讲无妨。”
“不如何好。”他幽幽叹了口气, 伸脱手掌,“你看, 疤痕还没消弭,阴雨天总会模糊作痛。”
崔不去嗯了一声,往凤霄那边微微挪了一下,方才昂首去看来人。
就算他现在看的是《品德经》,估计入眼也成了《三十六计》。
崔不去将针顺手一扔,嘲笑道:“凤府主莫不是忘了,那夜与你比武的人舍剑分开,如果你身中剧毒,剑上又如何会没淬毒?”
这一看,却不由微微愣住。
崔不去见他摊开的手心,的确另有几道浅浅的陈迹,虽说假以光阴必定能消弭,但以凤霄的自恋程度,又如何能容忍本身白璧微瑕?
“你看那边。”
凤霄摸摸鼻子,心道百密一疏,那天早晨他顾着装死,让崔不去健忘究查马车上的事,却忘了那把剑的存在。
凤霄:“甚么成果?”
谁知还是被看破了。
凤霄:“找到了吗?”
凤霄自发发明了对方的小奥妙,不由暗自一乐。
崔不去正喝茶,冷不防被他戳中痒处,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崔不去微哂,公然懒得再装模作样:“我有一事,想就教凤府主。”
“凤府主拯救之恩,崔某铭记于心,毫不会忘。”崔不去柔声道。
凤霄眨眨眼,他感觉本日的崔不去有点奇特,但对方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没了下文。
崔不去莫名。
凤霄抽了抽嘴角:“我从没见过这么粗的针,这几日你为了让人赶制出来,也没少费工夫吧?”
若不是八日以后, 凤霄在通化门外准期见到了崔不去,他差点觉得对方连赴约都忘了。
而长孙菩提赶到以后,剑也就落入他手中,固然没法从剑上查出凶手来源,不过以崔不去的细心,必定会问剑上的毒。
八天畴昔, 左月局除了派人上门送过一回药材以外, 别无动静。
崔不去忍不住道:“你清楚还轻浮了我!”
凤霄故作惊奇:“啊对,我想起来了,当时也是为了利诱麻痹刺客,不得已为之,崔道长应当能谅解的吧?”
凤霄噗嗤一笑:“本来你还怕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