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所说之究竟在过分于夸姣,尉迟芳又感觉心中有些恍忽,忍不住扭头去看李无瑕,却见她神采已然规复安静,对于沙勒赫所说的那般惊人的言语竟像是并无任何设法似的。尉迟芳忍不住小声问道:“殿下,不知您对此如何想?但是感觉他的言语有些不尽不实么?”李无瑕点头道:“这倒不是,羌国宰相大人才名遍及天下,所谋之事定然多数可成,他的话自是非常可托的。——只不过我对于他的这番美意却只能敬谢不敏罢了,委实是有些不恭了。”
李无瑕感喟一声,伸手来搀扶她,却又没有力量,只是在她肩上悄悄扶了一把道:“你这又是何必?何况你留在这里陪我,旁人岂不起疑?到时候扳连到宰相大人被他们的天子见怪,这岂不孤负了他的一番美意?以是你们还是这就走了吧,这里那位狼目大报酬人实在很好,对我也多有照顾,你就不必再担忧我了。”
李无瑕微微一笑道:“芳姐不必如此,那也不过是我的本分罢了,所幸今晚又能再见你一面,我也算是于愿已足,还望你自此要善加保重才好,我们就此别过也罢。”尉迟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立时哭了出来:“殿下!如果如此奴婢情愿同您一起去死!奴婢就不走了,陪着您住在这马厩里,到时候我们一起上路也是好的!”
对于她的质疑,沙勒赫慎重其事地解释道:“殿下虽感觉不成思议,但对你我两国来讲,此事倒是极好的一个机遇!——殿下请想,您是贵国天子与已故皇后娘娘所生的独一嫡出公主,不但如此,因为殿下之前的赫赫战绩,目前您还在贵国官方亦享有极高的名誉。便是那些贵国朝廷残存的旧臣们也无不瞻仰殿下,感觉您才是无愧于李氏列祖列宗的真正皇室以后!”
“您不承诺?”尉迟芳心心念念所想的只是保住公主殿下的性命,现在好轻易闻声沙勒赫那边有了主张,但是公主这里却偏又不承诺,她不由焦急起来:“殿下……后日之期转眼就到了,奴婢晓得您素有傲性,必是不肯屈膝事敌的……但是现在这景象,您便是就如许死了也于事无补啊!”
李无瑕一手扶着草垛,缓缓走了两步,待满身都伸展开来,她这才吸了口气,扭头向沙勒赫正容道:“我不肯承诺大人的发起并非只是囿于仇恨罢了,实在我本身便是带军的将领,两军厮杀的那些事我也尽都晓得的——偷袭敌将的事我做过,斩首不肯归降敌兵的号令我也下过的!如果就此记恨起来,想必恨我的人也不在少数!以是甚么深仇大恨的事本来便能够放在一边,只是现在我们华国也算得国破家亡,我身为将领鄙人能保国土不失,天然便当以身就义才是,又岂可再作他想?”
勒赫这话说出来,不但尉迟芳,便是李无瑕也不免吃了一惊。还是尉迟芳抢着又问道:“你……你说想让我们公主殿下去嫁给元颉那贼羌……那羌国天子?!这却如何能够!”沙勒赫正色道:“正所谓事在报酬,这天下本来就没有绝对不成能之事,只要公主殿下答允下来,后续的其他题目我都能够想出体例处理。”
他这番话更是说得惊世骇俗、匪夷所思之极,尉迟芳与李无瑕面面相觑,她半晌才又说出话来:“……你是说让我们殿下与你们羌帝的子嗣担当你们羌国的皇位?这如何能够?!”沙勒赫胸有成竹道:“这有何不成能?我朝天子陛下现在虽已有子嗣,但那两位皇子皆是职位平常的嫔妃所生;我朝皇后娘娘至今并未诞育任何后代——是以只要永宁公主殿下答允此事,届时只需给您封以高位,那么您所生的子嗣担当大统便是天经地义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