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墨客神采大变,道:“甚么?”
青衫墨客眉头一皱,正要怒喝,忽听东边传来一阵划一马蹄声,数十匹黑马眨眼便至,掀得灰尘飞扬。
一名白衣墨客随便在一个桌子旁坐下,又将一柄青剑放在桌上,棚子下已零零散散坐了六七位客人,见这少年前来,齐齐转过甚,目中皆透暴露诧异之色。
几位客人均跟着赞了起来,却有一个青衫墨客重重哼了一声,挖苦的道:“哪来的公子哥儿,也学旁人走江湖,别觉得带了个破铜烂铁,就算侠客了……”
有个老夫笑着道:“小郎君倒真是好本领,了不得。”
青衫墨客跟着怒道:“哼,不知中间有何高见?”
言罢,岳风忽地纵身而起,十余个魔教门徒神采大变,喝道:“岳人魔,你敢胡来?!”“兄弟们并肩齐上,杀了这狂徒!!”“杀,杀,杀!”
岳风‘哦’了一声,猎奇道:“听你的意义,你倒另有些身份,闲着也是闲着,无妨说来听听。”
老者尚未问出的话,便重新咽了归去,只是这些人实在太奇特了些,他们……身材也瑟瑟颤栗,竟然有些惊骇?这委实是奇特非常,教人不能了解。
杀声震天,魔教中人各种兵刃,均向岳风身上号召,只是岳风身法如魅,他们便是想杀,却又往那里去杀?
只见一道剑光,好像青泓,倏忽刺了出去,发挥开来,剑招忽起窜改,便如瀑布自九天银河,直垂而下,但听砰砰砰数十声炸响,岳风已消逝不见。
青衫墨客傲然道:“那是天然。‘人侠’之名,你可曾听过?”
几位客人骇但是立,依他们的眼力,自不能瞧出岳风那一式的奇妙,乃至连看清都不能。
岳风点头道:“‘人侠’没听过,‘人魔’倒是略有耳闻。”
轰!
青衫墨客傲然道:“孟子曰:‘尊德乐义,则能够嚣嚣矣。故乡穷不失义,达不离道。穷不失义,故士得己焉;达不离道,故民不绝望焉。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
青衫墨客、老者、店家,尽皆板滞,很有些不能置信的看着岳风,谁能想到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墨客,竟然是江湖上申明赫赫,闻之色变的大魔头?
日上东头,氛围炽热,丝丝白气浮腾而起,燥得不可,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身上都冒着热气。
青衫墨客脸如死灰,支支吾吾,说不下去。岳风却不再瞧他,更没瞧那十余个日月神教的人,顺手取出腰间的酒壶,自斟自酌喝了起来。
数十名魔教门徒,手握兵刃,一动也不能动,脸上充满了惊骇,只听噗噗数十声,兵刃尽皆落地,人也跟着摔落,而马匹这才反应过来,嘶鸣着慌乱驰驱。
“中间便是岳人魔?你……你不是还在八十里外,如何……”十余人中,有个男人张口喝问,却终是迫于岳风威势,没能再问下去。
“店家,来一碗凉茶,解解渴。”
岳风指着墨客,道:“路见不平,拔刀互助,别人不能管,不肯管,我便来管;别人不肯杀、不能杀,我来杀;别人畏之如虎,我挺身而上,一往无顾。算了,就你这等宇量,也配跟我论道,跟你多说甚么……”
几民气中骇然,此中一个老者还算见过世面,不如何惊骇,站起来,本欲张嘴扣问,却未曾想,那十几个男人也是如临大敌,忽地齐齐拔出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