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甚快,半晌间便来到村前。这村不大,不过十余户人家,虽未见人影,却模糊闻声有人叫唤呼喊,异化着女子抽泣声。李长青心中一惊,向声音传来处缓慢奔去。他穿过村庄,来到村尾。这村庄房屋都甚为粗陋破败,一阵大风吹过,全部房屋便“嚓嚓”作响,明显久无人迹。这虽是处村庄,不过是几处农家堆积,结伴种田劳作,比一户人家幽居荒漠强些罢了。
忽必烈立于帐前,极目四望,但见漫天白雪当中,营帐遍及。营前兵士正在练习,声望震天、杀气凌然。他徐行于营寨当中,对施礼之人也不回应,他望着面前铁骑,面上并无涓滴忧色。他喃喃道:“这李长青是何来源?招贤馆之异人固然难寻,不过是些许攻城助力罢了。此等治世之才,可遇而不成求,如此错过,岂不成惜?”
他眺望北方,自语道:“我此般做法,不知是对是错!”莫说他深明宋史,他只一起行来,也已了然天下局势。蒙古虽乃外族,但此时势力强大、不成一世,恰是合该昌隆之时。此时南宋上京已失、官家偏居临安,气力早已不复当年。对蒙之战虽有胜场,但不敷一层,却还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乃修道之人,尘凡幻灭本来不该过于挂怀,但他深知蒙古生性残暴,治下汉民更是牛马不如,大元王朝多么强大,却不过百年事月,虽因其是外族,不得民气,但更多的只怕是是以罢!他虽不肯插手王朝更替之事,但天下百姓俱都处于水深炽热、苦不堪言之境也实非他所愿。他那一番言语,便是但愿忽必烈能幡然悔过,了然蒙汉之事。他虽知能够性微乎其微,却也聊胜于无。并非他不肯杀他,只是现在忽必烈尚未崭露头角,便是其兄蒙哥也未曾即位,杀他又有何用?蒙古兵民万千,莫非要都杀了?唐有开元、贞观乱世,文名远扬,大小国度无不佩服,其人丁却不过隋末三四,赋税更是远远不及,何也?兴亡百姓苦,自古便是如此了罢?
他正行见,遥见火线隐有火光,不由深感奇特,便加快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