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道荒坡,几人都看得血脉贲张,怒不成遏。只见二十多名金兵,纵马挥刀,将数十名百姓堵在一处。有的挥刀乱砍;有的策马踩踏;更有的将百姓中长得周正的女子拖了出来当场施暴。那些百姓中的男丁都已被砍倒在地,只剩下些老弱妇孺,只闻声一片哀哀抽泣之声,毫无抵挡之力。
那些百姓抱住了死去的亲人,痛哭不已,陈恕见了这哀鸿遍野的气象,心下不由恻然。
两边道了声保重,就此告别。
瞥见这等惨景,萧中慧起首气得双目圆睁,早一马抢先冲了下去。这些金兵都是平常士卒,哪敌得过文泰来这等妙手,半晌之间,二十余人被斩杀大半,只要几人见势不妙,逃进了山林当中。
堪堪走了里许,忽听身后大喊大呼,两骑马追了上来。
那两人赶紧向文泰来等人告罪,跟在他身后走了。
萧中慧伏在桌上,拿根筷子在桌上画了半天,最后瞟了陈恕一眼,啪地将筷子往他手臂上敲了一下。站起家来,大声道:“文四哥,冰姐姐,我们不去那甚么河中府了!”
陈恕赶紧谦谢,李西华听得一皱眉,不悦道:“谁需求这臭小子照看了?”
李西华初入江湖,只感觉轻松自在,纵马江湖道,多么清闲安闲,镇静之情溢于言表。文泰来佳耦看在眼里,均想此人固然年纪较大,但却远远不及陈兄弟成熟。
萧中慧一惊,叫道:“我爹也要去?”随即低下头,满脸苍茫。骆冰奇道:“如何了?小妮子在内里跑野了,连老爹都不要了吗?”
她跟萧中慧算是师姐妹,以是这么敲打他一下。骆冰是个眼中没甚么礼法的人物,这番话在旁人听起来已经够惊世骇俗了。萧中慧臊得满脸通红,用力将她推开,嗔道:“你懂甚么啊!我们才不像你想的那样,呸!”
当夜几人寻了一家堆栈投宿。第二天一早用饭时,文泰来对陈恕说道:“兄弟,此次河中大会非常热烈,能够结识到无数豪杰豪杰,可比你四哥强得太多。”
文泰来惊诧道:“为甚么?”
萧中慧听到五岳两字,就想起太岳四侠来,不由脸露浅笑,骆冰笑着揽住她的肩头,笑道:“别的呢,另有一名最首要的老豪杰,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太原萧大侠,如何样,萧女人想你父亲了吗?”
陈恕现在也没有甚么首要事,萧中慧要去哪,他也就陪着。就向文泰来讲道:“四哥,既然我师父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下回再见吧。”
萧中慧咬了咬嘴唇,神采微红,哼哼隧道:“不去就是不去!”
文泰来喝了一声“好”,接过来一口饮尽。
下午,崔秋山置酒为几人送行。席到半途,李西华才大刺刺地走出去,坐下来连干了两杯酒,看着崔秋山道:“崔叔,我想下山去游历,就跟这臭小子他们一起好了。”
陈恕等人摸不着脑筋,不由群情纷繁,猜想那信上说的甚么,能让古怪放肆的李西华乖乖服从。
萧中慧心下猎奇,问道:“四哥啊,都有些甚么人要去啊?”
文泰来摇了点头,说道:“在这些胡狗眼里,凡是汉人百姓,都是低人一等,哪有甚么本国他国之分。”
他从身后侍从手中接过酒壶,满满地斟了两杯,肃容道:“文兄,小弟这条性命,随时能够送掉。本日一别,你我各为家国驰驱,也不晓得几时能再见,或许本日就成永诀,请满饮此酒,如有再见之期,自当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