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退在一旁,大呼道:“三爷,有话好说,打不得,打不得。”
四伯正在柜前会帐,程三爷带了四名弟兄在一旁等待。
接着,喝声又响:“停止!打斗的人全给本官拿下。”
第二天,安静无事。四伯并未离店,大少爷也没有到店中来打搅。
“程锦江,又是你肇事?”胡大人不悦地问。
“哈哈!谈不上对劲,熟谙了几位好朋友,痛快地玩了几天罢了。克日敝友就将前去返访,程某提早返来筹办接待。俞渊,喝!你带了师爷打手,光临这间小堆栈,奇怪着哩!有何贵干?”
“你们是如何回事?’”胡大人沉声问。
四伯老泪纵横,将旧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程三赶快说:“禀大人,这些……”
辛文昭不放心,他要等候成果。操纵一天工夫,他在城内各处探听有关俞家的秘闻。不探听倒好,探听清楚,更果断了他管这档子闲事的决计。
程三爷放下花花太岁。他还不敢公开顺从掌理一府刑名,握有存亡大权的推官。推官本身没有兵勇,这些差役与巡捕皆属同知大人统领。但如果他不平并且顺从,不啻与同知大人过不去,更是用心和推官难堪。
“三爷,好久不见,一贯可好?传闻三爷此次在杭州很对劲……”
俞家筹办好的三媒六证早就在店门外等待,略一查问,胡大人神采一沉,向差役们叫:“将统统参与打斗的人押回衙门,严惩祸首。”
程三爷气得神采发青,躬身道:“大人明鉴,草民不敢。这位俞渊仗势欺人,光天化日之下并且在府城以内,竟敢强夺良家妇女,他的话纯是一派胡言。目下章四伯与章女人俱在店中,大人只消传他们一问,便知此中原委了。草民只带了四位老友,筹算送女人至龙泉探亲,而姓俞的带了二十余名师爷打手前来肇事,要说草民行凶无人敢信。”
虽是在府城出事,但仍须由丽水县衙门初讯,府衙的推官不能越权,是以当天便将两边人犯解交县衙,已颠末端升堂的时候,必须比及明日审判。同时,俞家的控告状已经呈入,控告程三爷的罪名是勒迫妇女,纠众行凶伤人,诬良为盗,身藏凶器预行刺人,夺人妻女……罪名一大串了。
口中在叫,双手轮番挥动,一掌击在桌旁的一名打手的背心上,打手向前一仆,昏迷了。接着右手一拂,又拍昏了一名打手。
入暮时分,三名肩宽腰圆的大汉,进入了四伯的上房。
花花太岁抹掉吵嘴的血迹,趴下叩首叫:“草民俞渊,求大人做主。”
他大踏步上前,施礼道:“胡大人万安,俞家的人在此行凶……”
程三已将花花太岁按在桌上,饱以老拳,只打得花花太岁鬼叫连天。正乱间,门外喝声震耳:“处州府推官胡大人驾到。”
辛文昭神情凝重,心知俞五爷这两日毫无动静,必有暴虐的诡计在策划中。但别人生地不熟,没法向程三爷收回警讯,只得全神鉴戒,以备应变。
万象山的尾麓伸出城外,两里地衔接着小括山。小括山是本地的名胜,众山环簇,状若莲花,又叫莲城山,径路盘纤,也称九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