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话语铿锵,中气实足,冰冷的目光扫视畴昔,没有一个凉荒儒修敢与他对视,皆有愧色。
没有考虑,他直接开口:“这一篇,名为《鹊桥仙・纤云弄巧》”
一个身负如此大名誉的人,竟然被一个素以纨绔著称的少年郎鄙夷,这的确就是人间最好笑的笑话。
“猖獗?究竟是谁猖獗!”
沈临本来很安闲,手里端举这酒樽,但是现在却如同一尊木雕泥塑,呆立当场,连手里的酒樽都掉到了地上。
“年青人就是轻易高傲骄傲,看不清本身与别人的间隔,最后只能摔跟头。”有一名中年儒修摇摆纸扇,在装模作样地指导。
“世子殿下,你的《采桑子・九日》的确很不错,但比起沈临兄的词作,还是有着不小的差异啊。”一名紫衣儒修强忍着笑意说道。
落拓地倒满一杯酒,他悄悄地摇摆着酒樽,望向沈临,道:
刚才那位中年儒修怒喝,他是凉荒一名极驰名誉的儒修,此时见到唐风竟然在这里指导江山,气愤非常。
“凉荒一向被人讽刺为蛮夷之地,文脉衰颓,你们生在凉荒,我为你们的不幸感到哀思;但既然已经是凉荒人,却奴颜傲骨至此,那就只要为你们的不争感到气愤。”
这个题目让沈临语塞,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普通卖诗词的人做都是家道宽裕,程度即便再高也有限,而能够作出唐风那首《鹊桥仙》的人,必然都是有大才调的人,决然不会落到卖诗词的境地。
沈临见势不好,赶快将场中话题引开,不然等唐风获得这群儒修的承认,那他之前的尽力就都白搭了。
“殿下大才!”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如果悠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殿下大才!”
这一刻,那位中年儒修完整佩服,仅是这一首《鹊桥仙》的代价,便要比他这几十年写得统统诗词的代价还要高。
首句一出,那位中年儒修便面前一亮,仅是这第一句,便闪现出大师风采,比起沈临那一篇的首句要高超一些。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八个字如同一把钢刀,狠狠地扎进了这群凉荒儒修的心脏。
这一次,唐风没有小饮,而是在收剑入鞘的一刹时便饮尽一整杯酒,风韵萧洒,如同一名高蹈于世的神仙。
唐风将已经空了的酒樽放在桌上,冷声问道:“沈临公子,那你感觉我是从哪儿买的呢?”
沈临笑得前仰后合,乃至眼角都有泪花,这一样是笑出来的。
“不成能,甚么杯酒成诗,这必然是他之前买来的诗词,和那首《采桑子》一样,是买来的。”
“接下来,便让你看看,杯酒成诗!”
杯酒成诗?唐风的这句话引发哗然,因为这实在是放肆到了顶点,需知就是沈临之前做的《卜算子》也不是当场作的,而是早有筹办,现场作诗的难度实在太大。
“你不消激我,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我还不放在眼里。”
“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