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经验的是。”林伊人言辞恭谨,语气间却毫无歉意,“不知本日太子将臣弟找来所为何事?”
“林伊人!”林涧之银牙暗咬,“自幼就只要你敢和本太子对着干,等本太子上位后,我要你都雅!”
“林伊人,”林涧之面色微变,“你堂堂翯王,怎可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烟波浩渺的凌波湖畔,林涧之身穿一袭祥云纹金丝锦袍,懒懒倚在铺着红色狐裘毯的软榻上,看着临水碧阑外层层碧波,端起青釉酒杯,浅浅抿了一口。
林伊人道,“若无其他事,臣弟就先行辞职了。”
目睹林伊人身影消逝在长廊以后,林涧之道,“无相。”
竹亭下,香炉案几、杯杓盏斝、酌金馔玉一应俱全,皆精美讲求、都丽豪华,案几劈面的圈椅内,端坐着一个身形曼妙、温婉甜美的女子,帮手抚琵琶,低吟浅唱。
林伊人蹙眉道,“林伊人怎会晓得父皇安排我去娄焘巡查水利一事?”
林涧之听了无相一席话,心境垂垂平复,但想到林伊人此前对本身言语冲撞,终是气恨难消,痛斥婢女道,“没眼力劲儿的东西,还不从速斟酒!”
“太子。”一个鹰嘴鹞目、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林伊人看着年青男人背影,浅浅一揖,“太子好雅兴。”
林涧之面色一沉,“乌玠令事关严峻,如若再落到叶浮内行中,便只要九玄洞这最后一道樊篱了,你莫不是忘了,先帝与你姨母顾芍筠,但是皆葬身于九玄洞内。”
“可覃贵妃深得圣宠,林伊人软硬不吃,子衍母舅吕氏一族又谨慎谨慎,未曾出错,你让我如何剪去他的羽翼!”林涧之在竹亭下来回踱着步,心中愈发愤怒。
“不对。”林涧之抬袖打断无相,“娄焘巡查触及本地官员治水贪腐,父皇几次叮咛要低调行事,交办之时除了我与韦鹄旦,并无第四人在场。”
“嗯。”林涧之衣袖轻摆,不再言语。
竹亭高低皆以毛竹搭建而成,远观如同一把巨大无朋的巨伞,亭台三尺以外便是悠悠碧波,湖光山色,层峦耸翠,乳燕振翅,贴水疾飞,一眼望去,仿佛一副光阴静好、不染烟尘的水墨画卷。
说罢,拿起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林涧之缓缓展开双眼,朝唱曲的女子抬了抬衣袖。那女子立时止声,抱着琵琶,躬身退下。
林涧之未推测林伊人分开筱安月余,仍然会对宫内幕形了如指掌,顿时大为愤怒,“林伊人,我堂堂太子莫非还需向你一个王爷禀报行迹?”
林涧之冷道,“刚才我去秋逸山庄,传闻秋慕尧已经放出风去,说将于月圆之夜静候叶浮生前来盗取乌玠令,如若你能乘此机遇将叶浮活抓住,五枚令牌岂不唾手可得?”
林涧之强压心中肝火,“月圆之夜,我要入住秋逸山庄。”
林伊人一听,心中顿时了然,秋慕尧明显成心与皇家保持间隔,故而欲借世人之口,禁止林涧之入庄。
马车堪堪停在醉云楼的长阶前,便有一个面貌美丽的婢女上前见礼,“翯王请随奴婢前去竹亭略坐,太子正在那儿等着您。”
“莫非太子真筹算将辜墨玄铁敬献给皇上?”林伊人唇角带了一抹调侃之色。
“秋慕尧心存顾虑亦属普通。”林伊人道,“月圆之夜必定刀光剑影、危急四伏,秋慕尧又怎敢让太子亲涉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