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无相安慰道,“您不但是皇上和皇后的嫡宗子,还是丞相外孙,大将军亲甥,人中龙凤,玉叶金柯,身份非常高贵。眼下五皇子虽更得圣心,但毕竟出身寒微,难当大任,何况覃贵妃与朝堂官员走动甚少,吕氏一族又未有功劳,而翯王身为瑜王遗子,毫不成能被皇上重用,将来不过如同喆王普通,做个安逸王爷罢了。依部属看,太子职位坚如盘石,可谓稳操胜券,此后只需静候机会,渐渐将那些旁枝斜桠一一剪除就是了。”
“东篱草堂堂主沈东篱?”林涧之眸中掠过讽刺之色,“在内行走就用这么个奶名头,真是委曲了翯王。”
“覃贵妃……”林涧之口中默念,只觉湖面粼粼波光晃得民气烦意乱,“子衍若不是靠着她,怎会如此讨得父皇欢心!”
“莫非太子真筹算将辜墨玄铁敬献给皇上?”林伊人唇角带了一抹调侃之色。
林伊人道,“若无其他事,臣弟就先行辞职了。”
“林伊人,”林涧之面色微变,“你堂堂翯王,怎可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不对。”林涧之抬袖打断无相,“娄焘巡查触及本地官员治水贪腐,父皇几次叮咛要低调行事,交办之时除了我与韦鹄旦,并无第四人在场。”
林涧之听了无相一席话,心境垂垂平复,但想到林伊人此前对本身言语冲撞,终是气恨难消,痛斥婢女道,“没眼力劲儿的东西,还不从速斟酒!”
林涧之面色一沉,“乌玠令事关严峻,如若再落到叶浮内行中,便只要九玄洞这最后一道樊篱了,你莫不是忘了,先帝与你姨母顾芍筠,但是皆葬身于九玄洞内。”
竹亭高低皆以毛竹搭建而成,远观如同一把巨大无朋的巨伞,亭台三尺以外便是悠悠碧波,湖光山色,层峦耸翠,乳燕振翅,贴水疾飞,一眼望去,仿佛一副光阴静好、不染烟尘的水墨画卷。
林伊人一听,心中顿时了然,秋慕尧明显成心与皇家保持间隔,故而欲借世人之口,禁止林涧之入庄。
无相道,“翯王府一贯耳目浩繁……”
林涧之冷道,“刚才我去秋逸山庄,传闻秋慕尧已经放出风去,说将于月圆之夜静候叶浮生前来盗取乌玠令,如若你能乘此机遇将叶浮活抓住,五枚令牌岂不唾手可得?”
“林伊人!”林涧之银牙暗咬,“自幼就只要你敢和本太子对着干,等本太子上位后,我要你都雅!”
目睹林伊人身影消逝在长廊以后,林涧之道,“无相。”
林涧之强压心中肝火,“月圆之夜,我要入住秋逸山庄。”
马车堪堪停在醉云楼的长阶前,便有一个面貌美丽的婢女上前见礼,“翯王请随奴婢前去竹亭略坐,太子正在那儿等着您。”
“太子切莫起火,”林伊人意味深长道,“臣弟只是感觉,太子与五皇子此番竟然态度分歧,实在难能宝贵。”
“太子,”无相游移一瞬道,“恕部属直言,覃贵妃日日伴随皇上摆布,对翯王府而言,朝堂高低又怎会有真正的奥妙?”
“秋慕尧心存顾虑亦属普通。”林伊人道,“月圆之夜必定刀光剑影、危急四伏,秋慕尧又怎敢让太子亲涉险境?”
林伊人踱步至临水碧阑,了望着粼粼水波道,“辜墨玄铁五枚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