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堂主仿佛与申女人之间也有些曲解,如此不动声色的下毒伎俩,恰是夕泠宫的特长好戏。”言绪看着祁境,眸底切磋之意渐浓,“只是言某非常猜疑,此事到底是申女人假借太子之手,将兰花送入吟薇阁中,还是太子让申女人特别设局,请沈堂主入瓮?”
祁境扶起林伊人,见他面色不佳,顿时严峻,“公子是否极其不适?秋庄主起初便派人来问过,不如部属这就去请他过来看看?”
噗——
“是吗?”言绪眸光轻扫祁境,缓缓将一根银针刺入林伊人胸口。
祁境只觉言绪每问一句都切中关键,不由心中严峻,顿了顿道,“公子说,待伤势好转就阔别江湖,再也不趟这浑水了。”
祁境听到动静,立即惊醒,从速走到床榻前,“公子。”
“祁境。”林伊人微微动了动,胸口闷闷的不适感竟似比早间更甚。
林伊人微微抬眸,见祁境正斜倚在案几旁,撑着下巴打盹。案几之上,多了一个细颈花瓶,瓶中插了两株鹅黄色的兰花,屋子里清幽的香气,便是从那兰花中袅袅而出。
“胸口……施针?”祁境神采微变,“不知言公子可有和缓些的体例?”
祁境愣怔一瞬,猛地警悟,立即改口道,“言公子,我家公子景象到底如何了?”
“无妨,”言绪唇角微勾,自怀中取出一个精美的银针包,“沈堂主一贯韬光养晦,不露锋芒,没想到昨夜一招落云指竟如此惊心动魄,实在让言某颇感不测。”
祁境大惊,“公子!”
“公子前辈与云雾峰曾有些友情,”祁境谨慎拉开林伊人上衣,“是以,公子便跟着殷先生学了些外相。”
言绪道,“沈堂主经脉淤滞于胸,如果施针,一炷香工夫便可醒转。”
“不必了,”林伊人喘气道,“你去把言绪找来。”
林伊人咳了一声,艰巨道,“扶我起来。”
“公子!”祁境面色陡变,猛地掀帘入内。
祁境拭了拭额汗,哑声道,“我家公子性子暖和,不喜打打杀杀,故而便与江湖有些间隔,此番若不是一时猎奇凑了热烈,也不会受伤至此。”
林伊人满身一震,猛地喷出一口暗玄色的血。
言绪道,“将那花尽快措置掉。”
言绪蹙眉起家,缓缓扫视屋内,终究将视野逗留在那两株鹅黄色的兰花上,冷声道,“这花哪儿来的?”
“太子午后派人送来的,说是给公子压压惊。”祁境一心担忧林伊人,全然健忘了太子与沈东篱之间并无任何干联。
床榻之上,林伊人双眸紧闭,牙关紧咬,面色惨白,汗透重衣。
“不必惶恐,”言绪淡淡道,“沈堂主内力极其精纯,若非那兰花暗中作怪,毫不成能伤重至此。待沈堂主醒转后,只需持续服用此前疗伤的药物,便可垂垂好转。”
祁境面上一红,立即抱拳道,“昨夜我家公子情急之下脱手伤到言公子,还望言公子包涵。”
“太子?”言绪眸底掠过一丝深意。
祁境身形一滞,“言公子对同门师妹都可痛下杀手,部属又怎能将公子拜托给如许的人?”
祁境见言绪寥寥数语已猜测出太子与申陌儿之间必有勾连,不由悄悄吃惊,因着担忧言绪持续诘问,会思疑到林伊人的身份,从速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实在不清楚此中启事,眼下公子还是昏倒,不知言公子可有体例让公子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