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前辈与云雾峰曾有些友情,”祁境谨慎拉开林伊人上衣,“是以,公子便跟着殷先生学了些外相。”
“无妨,”言绪唇角微勾,自怀中取出一个精美的银针包,“沈堂主一贯韬光养晦,不露锋芒,没想到昨夜一招落云指竟如此惊心动魄,实在让言某颇感不测。”
祁境听到动静,立即惊醒,从速走到床榻前,“公子。”
言绪取出第二根银针,缓缓道,“沈堂主一身工夫精美绝伦,深不成测,为何东篱草堂却一向在江湖中寂寂知名?”
言绪蹙眉起家,缓缓扫视屋内,终究将视野逗留在那两株鹅黄色的兰花上,冷声道,“这花哪儿来的?”
林伊人道,“昨夜,阿谁所谓装有乌玠令的盒子上涂有剧毒,言绪若真想要谷小扇性命,又怎会提早让她服食解药?言绪对谷小扇极其在乎,却不知为何对她始终冷酷,如此面冷心热之人,岂不比那些口蜜腹剑、阴奉阳违之辈要坚固很多?”
言绪道,“沈堂主昨夜所受内伤,必须服用有助经脉运转之药方可治愈,但这屋内花香袅袅,却为药物增加了一个药引,是药是毒,失之毫厘则谬以千里,不知沈堂主何时获咎了太子,竟然让他下此狠手?”
言绪踏入里屋,走至床榻之侧,苗条手指轻搭林伊人脉门,只觉指尖脉搏非常狼籍,忽而似疾风骤雨,忽而似珠玉散落,支离破裂,不堪一击。
祁境大惊,“公子!”
“猎奇?”言绪仿佛非常不觉得然,缓缓将第二根银针刺入林伊人胸口,“沈堂主为何会对辜墨玄铁如此有兴趣?”
“不必惶恐,”言绪淡淡道,“沈堂主内力极其精纯,若非那兰花暗中作怪,毫不成能伤重至此。待沈堂主醒转后,只需持续服用此前疗伤的药物,便可垂垂好转。”
床榻之上,林伊人双眸紧闭,牙关紧咬,面色惨白,汗透重衣。
隔着珠帘,祁境朝里屋躬身道,“公子,言公子来了。”
祁境只觉言绪每问一句都切中关键,不由心中严峻,顿了顿道,“公子说,待伤势好转就阔别江湖,再也不趟这浑水了。”
林伊人咳了一声,艰巨道,“扶我起来。”
祁境见林伊人面庞虽还是惨白如雪,但痛苦之色已较着减缓,心中顿时大定,立即感激道,“多谢言公子互助,来日如有效得着东篱草堂之处,能够派人前去宜樊联络公子,若公子不巧出门,便是留下字条,公子也一样能够得悉的。”
噗——
“太子……太子只怕是对我家公子有所曲解。”祁境面色煞白,从速手忙脚乱地将案上的兰花扯下,想着将花丢出吟薇阁能够会被太子瞧见,便只好密密层层包裹起来,临时放到了吟薇阁二楼。
“胸口……施针?”祁境神采微变,“不知言公子可有和缓些的体例?”
言绪道,“将那花尽快措置掉。”
祁境愣怔一瞬,猛地警悟,立即改口道,“言公子,我家公子景象到底如何了?”
“公子!”祁境面色陡变,猛地掀帘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