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拿来。”林伊人摊开手掌,“人云观棋不语真君子,你可倒好,专门拆台来了。”
“五皇子,”祁境忙道,“王爷在兰息园内。”
“免礼。”林子衍盘膝而坐,闷闷道,“王兄,叫人把你府里最好的酒拿出来,彻夜我要喝个痛快。”
林伊人点头,“在太子府中,太子妃一贯备受萧瑟,两个侧妃亦不得宠,皇后和右相只盼着太子能早日有后,不管甚么样的女子,先给太子开枝散叶,便是大功一件,故而凡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便是大门大户中通行的端方。你就忍心让音音也如那太子妃普通,毕生孤寂,坐困愁城?”
苏卓云身形一僵,“说来讲去,你还是要将音音拜托给我。”
苏卓云见林子衍入内,起家抱拳道,“草民苏卓云见过五皇子。”
苏卓云无法,“若不是我深知你为人,只怕要担忧江湖传闻了。”
林子衍见林伊人默许次日与他出城郊游,心中立时松快很多,当夜浅浅饮了些果酒,便返回了宫里。
“王兄总拿母妃压我!”林子衍气恼道,“太子日日流连歌舞楼榭,喝酒作乐,也没见父皇如何惩罚他。”
林子衍思忖一瞬,烦恼道,“也罢,也罢,此事传到父皇耳中指不定成甚么样了呢。”说罢,拂袖而去。
“五皇子,”祁境仓猝拦住施莫,对林子衍道,“皇上口谕,命王爷在府内自省三月以示惩戒,现在五皇子前来探视已犯了忌讳,如果晚间再不回宜夙殿,被外人群情王爷借五皇子之势张狂无忌,岂不又多了是非?”
林伊人抬眸看了看林子衍,唇角弯出一抹笑意,“我如何好似闻见一股子醋味?”
苏卓云见二人忙着辩论,便从棋盅里取了一枚黑子,补入棋盘,对林伊人道,“你那一枚便不必放了,就算让我一子。”
第二日一大早,当林子衍赶至翯王府时,辛州已候在大门口,说是林伊人与苏卓云为避人耳目,早在一个时候前便已悄悄分头出城。
苏卓云垂首半晌,指尖轻弹,一粒莹润的白石自溪中飞起,落入他掌心当中,“王公大臣的子嗣与音音还算班配。”
“苏卓云公然分歧凡响。”林子衍啧啧两声,戏谑道,“刚巧音音约我明日郊游,不如苏兄暗中将王兄带出府去,与我二人一同出去散散心可好?”
林子衍信手从棋盘上拈起两枚棋子,在手中把玩,“本皇子表情不好,哪儿还管得了那很多?”
苏卓云扬眉道,“男人汉大丈夫,怎会怕一介女流之辈?我不过猎奇皇家之事罢了。”
林伊人看着一片狼籍的棋盘,无法轻笑,“本日这棋局真是被子衍给搅合了。”
“甚么把酒言欢,王兄莫要讽刺我。”林子衍低头沮丧道,“本日.我到翯王府便是来借酒消愁的,王兄如不让我纵情,我便死的心都有了。”
林伊人道,“如果嫁到如许端方多的大门大户里,音音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果酒?”林子衍星眸圆睁,吃紧道,“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如娘们普通饮那酸酸甜甜的果酒?”
“顾摆布而言他……”林伊人戏谑含笑,“就如许怕音音找上门?”
祁境恭敬道,“王爷在园子里与苏公子掷棋。”
“是。”施莫应着就要退下。
“那王兄先让下人把酒端上来。”林子衍攥着棋子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