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卓云轻咳一声,若无其事端起茶盏,“说来也怪,太子行动不检,皇后和右相为何也不加以束缚?”
林伊人执起一枚棋子,放入棋盘,含笑道,“若在兰息园如此清雅之地把酒言欢,岂不糜费了这良辰美景?”
“是。”婢女见礼退下。
苏卓云眸光轻闪,“莫非与内帷争斗有关?”
林子衍回身朝兰息园走去,不满道,“王兄一个多月未与我联络,与苏卓云倒走动的多。”
苏卓云大笑掠起。青山碧水间,一人翩若惊鸿,奔逸绝尘,一人追风掣电,鹰隼雄立,两道身影风骚俶傥,钟灵毓秀,流水行云,婉若游龙。
祁境躬身道,“多谢五皇子!”
林伊人长叹,“王公大臣的子嗣哪个不是三妻四妾,音音所占不过是个身份,明面上天然无人敢欺负她,但内帷争斗,绵里藏针,音音性子纯真,又怎会是别人敌手?”
“音音的毕生大事,天然得王叔说了算。”林伊人含笑,“只不过,我亦想寻个看着扎眼些的妹婿罢了。”
苏卓云垂首半晌,指尖轻弹,一粒莹润的白石自溪中飞起,落入他掌心当中,“王公大臣的子嗣与音音还算班配。”
第二日一大早,当林子衍赶至翯王府时,辛州已候在大门口,说是林伊人与苏卓云为避人耳目,早在一个时候前便已悄悄分头出城。
林伊人扬眉,“甚么动静竟然能吓到你?”
苏卓云惊奇,“音音乃谆国郡主,哪家的主母敢虐待她,不是自找费事吗?”
林伊人道,“如果嫁到如许端方多的大门大户里,音音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林伊人道,“你昨日问我,太子行动不检,皇后和右相为何不加以束缚,可想晓得实在景象?”
林伊人看着一片狼籍的棋盘,无法轻笑,“本日这棋局真是被子衍给搅合了。”
林伊人道,“前次进宫时,覃贵妃特地叮咛,不能甚么都任着你的性子来,朝堂表里多少明枪暗箭,你即便不顾及自个儿,总不能罔顾覃贵妃的安危吧。”
苏卓云沉默半晌,黯然道,“音音……你也要劝她放下。”
“五皇子,”祁境仓猝拦住施莫,对林子衍道,“皇上口谕,命王爷在府内自省三月以示惩戒,现在五皇子前来探视已犯了忌讳,如果晚间再不回宜夙殿,被外人群情王爷借五皇子之势张狂无忌,岂不又多了是非?”
“苏卓云公然分歧凡响。”林子衍啧啧两声,戏谑道,“刚巧音音约我明日郊游,不如苏兄暗中将王兄带出府去,与我二人一同出去散散心可好?”
“顾摆布而言他……”林伊人戏谑含笑,“就如许怕音音找上门?”
林伊人道,“皇上口中虽未明言,但心中早已极其不满,不然怎会常常召见你与他手谈,却从不喜与太子对弈?”
祁境恭敬道,“王爷在园子里与苏公子掷棋。”
筱安城外,山净水秀,姹紫嫣红,层峦叠嶂,万木碧绿,林伊人身着一袭月红色锦袍,静肃立于溪边树下,姿容俊美,超脱淡泊,温润如玉,湛然若神。
林伊人缓缓摇首,“王公大臣的子嗣或者建功立业的将军,不过跟着皇上的情意罢了,在皇家子嗣中,终究能有几人如愿以偿觅得良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