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此言,真是折煞下官了!”夏且雉惶恐道。
噼噼啪啪……长长的鞭炮终究被扑灭,披挂红绸的高头大顿时坐着风采翩翩的新郎官夏奕顷,在夏奕顷身后都丽堂皇的大红色花轿里,有一个端倪清秀的怀春少女……比起夏府、吕府的联婚在朝堂上引发的波澜,她更体贴阿谁骑在马背上的男人,她的夫君,将来会与她联袂平生的男人,固然只看过他一眼背影,她的心中已有些欢乐。
“没闻声吗,”鲁瞎子低声道,“那些个高高在上的王公大臣,本日的说话声都比平时要低三分……另有,我这耳朵,已经听到马蹄的铜掌声了。”
“不对,不对,铜掌还没全到哩!”鲁瞎子固执道。
嗒,哒哒……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俄然扬鬃飞蹄而来。
“母舅,”林子衍草草扫了一眼站在吕庭和身后的世人,“本日王兄可来了?”
“新娘子来喽——”伴跟着高亢的呼喊声,宏亮的唢呐、欢庆的锣鼓远远而来。
“出来了好些人,”刘婆娘悄声道,“抢先的左相大人和几个哥儿是见过的,在左相大人身边的阿谁指定是吕府的当家,另有很多大官和哥儿是先进步府里去的……这如何回事,一股脑儿都跑出来了?”
歌乐鼎沸,直冲云霄,喜气洋洋的夏奕顷回顾看了看花轿,坐在轿中的女子是他的新婚夫人,这一局,夏府高低将筹马压在了林子衍的身上。
“铜掌?!”刘婆娘眨巴眨巴眼睛,踮着脚朝更远处张望。
“如何娘娘都入府了,左相大人他们还不出来?”人群中有人迷惑道。
“今儿个大喜,不必如此拘礼。”镶金嵌玉的狐裘锦帘被侍从撩开,从第一辆马车中傲然走下的是身着靛蓝色锦袍,端倪风骚、英英玉立的林子衍。
夏奕顷和八抬大轿被迎新的人群欢欢乐喜簇拥进了夏府,若说在浅显人家,那新娘子下花轿、过火盆、与夫君拜六合之类是最招人喜好的典礼,可高门大户的夏府娶妻,这些个风趣的玩意天然瞧不见。
“四皇子言之有理,奕顷能娶得如此才子,实在是我儿的福分。”夏且雉满脸堆笑道,“本日三位皇子亲临舍间,微臣感激涕零无以言表,不过室外过分清寒,还请先入府略作安息,稍后大礼开端,微臣再请三位皇子至前厅观礼如何?”
“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驾到——”马背上的侍卫朗声道。
“急啥,”长年在街角钉马掌的鲁瞎子用小锤敲了敲墙根,“前面,这是有大人物要来道贺哩。”
“微臣恭迎三位皇子!”跟着夏且雉、吕庭和寂然躬身,世人立即齐齐躬身。
“这是要迟来,要迟来!”徐娘半老的刘婆娘口中翻飞着瓜子壳,焦灼地张望着巷口,好似是自个儿的儿子要结婚。
“多谢三皇子吉言!”夏且雉、吕庭和朝林承晗躬身。
“是正主子要来哩。”鲁瞎子眯着眼道。
“五弟,”石阶上,林安禹见林子衍尚未跟来,回身招手道,“内里风寒,快些入府吧。”
“音音粉装玉琢,明艳动听,与眉清目秀截然分歧,二者如何能比?”林子衍语气生硬,明显表情极其不佳。
“我说瞎子,咱谆国统共也就这么几个皇子,本日除了太子,其别人都来了个全乎,你还铜掌铜掌的,真不知铜掌个啥!”一片片瓜子壳再次从刘婆娘口中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