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漫心头一跳:“到底如何回事?你伤在哪了?”手一伸,却怕触碰到他的伤口,又缩了返来。
“嘘,别吵。让我睡会。”程陌昀轻声道。
因而,白漫爬上了车,坐在程陌昀的劈面。下一刻,车夫扬鞭驱马,马车缓缓挪动起来。
程陌昀受了伤,白漫不敢再随便推他,只是问道:“你还没和我说,你这伤究竟是如何弄的?”
“你受了伤,还出来瞎跑甚么?嫌命长么?”白漫佯怒,尽力压下盈上眼眶的泪水。
在石阚的时候,程陌昀是她最不想见的,却最是阴魂不散的,她老是想方设法摆脱他。但是到了都城,仿佛就算她想见,也见不到了。
“没齿难忘么?”程陌昀俄然起家,坐在了白漫身边。
白漫眼眶泛红,使得程陌昀如坐针毡,轻咳一声:“你――哭起来会很丑。”
“我累了。”程陌昀道:“为了救你,我但是差点就死了。这就是你对待拯救仇人的态度?”
重视到程陌昀拜别的白漫看了一眼公堂,柳昊面如死灰,一五一十将如何诱骗,殛毙常、林两位女人的颠末道来……
“你干吗?”白漫蓦地缩了一下。
一旁的陈知席一向存眷着程陌昀,见此赶紧上前:“世子,但是伤口又疼了?”
白漫回神,赶紧遁藏,退到一边。
闻言,程陌昀放开白漫的手,双手往两侧一撑,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姿势:“看吧,实在你早就想看了吧?”
“都甚么时候了还开打趣。”白漫白了他一眼,顾不得其他,伸手悄悄地解开程陌昀的衣裳。当看到腹部缠着一层层厚厚的白布还渗着鲜血时,白漫的鼻尖一酸,差点哭出来。
她另有很多话要问,很多话要说……
“还是你感觉我还没向你伸谢?”白漫目光微闪,笑了笑,慎重道:“我之前不晓得是你救了我。感谢你救了我!”
来到马车前,白慢道:“程陌昀,我有话……”
只是等她跑到街尾的时候,那抹身影却不见了。
陈知席也知程陌昀的脾气,是以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迷惑,世子就算伤口复发,也不该捂那啊。
白漫松了一口气,她还是第一次感觉程陌昀严厉的模样有些可骇:“晓得了,你的拯救之恩,我没齿难忘。”畴出息陌昀也说救过她,但是那次落水也是拜他所赐,功过相抵,是以白漫从没感觉那是拯救之恩。但是此次不一样,若不是程陌昀,或许她早已做了‘水鬼’。
“现在晓得了?”程陌昀终究开了口。
一棵青杨柳树下,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马儿低头啃着杨柳树下的杂草,一个车夫百无聊赖的侧坐在车辕上,并没有朝她这边看来。
“才半晌工夫,人去哪了?”白漫环顾一周,阴凉处呼喊的商贩,树底下乘凉的老者,撑着油纸伞的女人们……形形色色的人来交常常,却始终没有看到程陌昀。
“呃――”
“让开让开,别挡道!”有人推着板车在白漫身后呼喊一声。
“上车。”内里传来程陌昀毫无起伏的声音。
却不想,下一瞬她的手就被程陌昀一把抓住。
搞甚么嘛,神奥秘秘,跟讨论人一样。
白漫的笑容有些刺目,好似内里的阳光普通灼人。程陌昀抬手捂着胸口,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程陌昀皱眉:“你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