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漫对陈知席道:“陈太医,你起来。”
陈谚姚已是被方才那句‘押入大牢’给吓得面无人色。谁都晓得凡是入了大牢的女子,都是身败名裂,她是大师闺秀,就算不能嫁入柳府,她还能嫁给大户人家,乃至连二皇子之前都对她有所倾慕……
陈谚姚吓得伸直在地,不敢昂首。
却让陈知席不敢多言,当即服从白漫的起了身,也顺势拉着陈谚姚站了起来:“谚妤,还不谢过郡主,郡主大人大量,饶你此次…”
一个耳光突然打在陈谚妤的脸庞上,直打得她尖叫一声歪过了脑袋。
陈知席骇然。
刹时,陈谚姚浑身一颤,哭声即止。
白漫站在原地没动,神情冷酷的看着她,平平的仿若只是在看一张桌椅。也恰是这眼神,完整让陈谚姚发疯。
陈谚姚状若疯魔,不管不顾的朝白漫扑来,力道之大让两个丫环差点跌倒。
哪知陈谚姚底子就听不出来,挫败、仇恨、妒忌的表情妒忌占有了她满身心。更是因为现在的脸已经被白纱包裹,没有人能看到她现在的丑态,她也不想再有半点粉饰。
丫环身后还跟着两衙役,低喝几声,吓得丫环忙不迭用力将陈谚姚拖到了公堂中心。
陈谚姚发疯似得,如一只想要摆脱樊笼的困兽,全然不顾本身现在的形象。
惊骇代替气愤覆盖心头,陈谚姚疾步拉着陈知席的手臂:“爹爹,不是我做的,你救救女儿!”
陈知席肉痛不已,忙上前扶她起来,道:“谚妤,这里是公堂!”
白漫淡淡的看着他,神采稳定。
京兆尹见其还要再闹,惊堂木‘啪’的一声响:“陈谚姚,你可知罪!”
“郡主,你开恩,都是老夫教女无方,老夫定然上门给王妃诊视,求郡主给老夫一个将功赎罪的机遇,求郡主饶小女一命!”陈知席面色凄苦,竟也跪在白漫身前。
珠钗四溅,头发散落,状若疯魔。
陈谚姚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白漫。
若不是白漫,在石阚的时候她就已经和柳濡逸有了肌肤之亲,早就成为了柳夫人。
陈谚姚蓦地转头,冲向白漫。
一时候,公堂上只剩父女二人悲呼要求,言辞诚心,惹人动容。
闻言,陈谚姚怔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安晟,而后才看到跪在一旁的鲜明是陈府的小厮,彩芳阁的丫环和女掌柜。
安晟已不顾陈谚姚是何反应了,直接断结案:“陈谚姚,暗害王妃,证据确实,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白漫的话让陈谚姚行动一顿,半蹲半跪的昂首看着她。
正如京兆尹所言,证据确实,就算陈谚姚抵赖也无济于事,与其如此她还不如拉下脸面来让郡主开恩。比起性命来讲,甚么脸面、甚么恩仇都是微不住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