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睿拂袖:“这山中清冷,你还是早些下山。免得忘了此人间冷暖!”
“方才的事,便不再提。”离墨好似又规复如常,道:“再过几日,便是及笄礼。还请池兄代为转交,以你的名义便好。”
池睿从离墨眼里看到了一丝温情。
闻言,离墨便不再持续这个话题,举起杯酒一饮而尽,倒是不竭咳嗽起来。
“柳大人嫡子,倒是跟柳大人普通品性。”池睿笑开了。
离墨俄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竟如此公允行事,如有一日小漫得知,不知又该如何悲伤。”池睿冷然道。
池睿点头,哀莫大于心死。
池睿顿足。
“我便不去了,我若离了书海药林,便要甚么都没了。”离墨避开池睿的视野,咳嗽着回身入屋。
“池兄切莫打动。”离墨重新满上一杯酒。
池睿也微叹一声,这人间事,又如何能都看得透。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些伤我害我的,他日必十倍百倍了偿。现在再添周老这一条命。”离墨紧紧握住拳头,面具下的脸模糊作痛。
“是,是。热血儿郎,都该如此。待他们经历多了,便看得透了。”池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可这跟小漫有甚么干系,她还小。当年的事情,她也深受其害。”池睿感觉离墨疯了,公然,风轻云淡都是假象,颠末端那些事情,再清冷的人都会变。
“为何?你让我教她药理,不恰是为了现在?”离墨起家。
池睿拂袖回身:“这件事情,我不会同意。小漫她现在是我女儿,由不得你如此作践!”
“可会打草惊蛇?”半响,离墨道。
这天下能人才士辈出,他又不是陈腐之辈,如何会拘泥于男女之别,不然也不会让白漫参与到衙门的案子里去。
“他们觉得杀了周老,便是断我一臂,真是好笑。”池睿冷哼一声。
“不成!”池睿好似听得甚么了不得的事情,蓦地放下了酒杯。说实在,到了他现在的经历,已经少有事情能让他失态。
离墨浑身一震,几近就要倒下。
池睿沉声道:“惊蛇又如何?他们此次竟敢对周老动手,就让他们用葵山做陪葬。只是这葵山县令无用,底子抓不到他们的把柄,现在也不过是弃子一枚。于他们而言,只是少了一条听话的狗。”
“眼下只要她最合适!”离墨说着蓦地咳嗽起来。
“这些年,他们何时断念过。我等冬眠,却也不是任其欺辱,待寻得机会…”池睿重重锤了一下桌面,让杯中酒水尽洒。
“周老?”离墨神情庞大:“竟已触及你的身边。他们还真是不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