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皇后也不能一味的心慈。”李太后说,“后宫自有后宫的端方,后宫嫔妃给皇后娘娘存候是祖宗定下的端方,大师都是这么来的,如何你一上来就要变动。”
“嫔妾解禁当天就去慈安宫谢恩,陛下那,嫔妾也谢过了。”郭妃的眼神勾勾缠缠的抛向朱翊钧。
“陛下日日殚精竭虑忙于政务,我也是心疼陛下,才让陛下松快一会。”王容与说,“一两个月都未曾设席玩乐的陛下,只是在宫后苑设个小宴放松一下,若朝中另有人不张眼睛上折奉劝陛下务要耽于玩乐,陛下把他的名字给我,我偷偷写信去替陛下骂他。”
“儿臣不能发中宫懿旨吗?”王容与怯怯的说。
“陛下莫要装傻,若不是冲着陛下,我如何会把她们都叫出去。”王容与说,“若不是冲着陛下,郭妃为何出来五六天了这才要陛下给她个机遇来给我存候?”
朱翊钧更是讪讪,他想上前来握王容与的手,王容与收回击,“陛下,后妃们都在等着呢。”
王容与与朱翊钧先进殿去,自有宫女去指导余下的后妃进殿,因着时候干系,王容与就没换号衣,只把冠帽取下,簪了一支白凤钗,通体乌黑,雕工不俗,褪下脖子上带的珠串,才起家往西暖阁走,走两步后回身看着安坐着不动喝茶的朱翊钧。
朱翊钧有些讪讪,“郭妃这些天都没有来给你存候?”
“好了,皇后也是出于美意,孩子仁慈有甚么体例呢?老是想到后妃的难处,体贴甚微,便是哀家当年做皇后也做不到她如许。”陈太后合着稀泥,“毕竟是皇后的第一道懿旨,也不能朝令夕改。”
“下次发懿旨前先想好吧。”李太后说,“归去吧。”
陈太后闻言一愣,随即笑说,“她会如此想也是普通,都是女人,就是你我,当初服侍先帝时,我们见了先一夜服侍先帝的人,是不是也感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起来吧。”王容与说,“也不消谢我,你能解禁得谢陛下和太后娘娘。”
郭妃见陛下脸上多有难堪,不敢再看他,只能老诚恳实说,“嫔妾领训。”
“那娘娘,教坊司的乐工还让出去吗?”无忧问。
“她做错了事挨罚,如何解禁了还要庆贺,莫非说她出错犯的好?”朱翊钧说,“郭妃仗着朕宠嬖,行动多有娇纵,皇后该管束的时候不要手软。”
“好了好了,别哭了,那你明日早点去存候就是了。”朱翊钧被她哭的头大,只能温言说几句,不然能一向哭下去。
十月月朔,天子按例到坤宁宫的日子,还是是后妃列在坤宁宫前等待,郭妃列在首位,一身绛紫衫儿,金丝髻上端的是珠光宝气,在朱翊钧下步辇时跪下施礼,口称万岁,比及陛下走在殿门前和皇后娘娘相对时,郭妃膝行出列,“陛下。”
王容与低头听训。
去往西暖阁,后妃们起家施礼,朱翊钧叫起,帝后二人坐上首,郭妃出列,盈盈朝王容与一拜,“嫔妾谢皇后娘娘慈恩浩大,宽赦嫔妾。”
“进,为甚么不进。”王容与笑说,“明天的曲子还没听呢?叫她们筹办吧。”
“儿臣知错了。”王容与和顺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