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也是今晚伴随胡为前去小堆栈的一员,当看到总镖头瞋目而视的严峻神采,不敢再说下去,只是向胡为瞧去,脸上一副哀恳惊骇的神情。
季镖头骂道:“他妈的,这两个狗贼就是没种,趁着总镖头不在家,上门来偷偷摸摸的干这等下三滥活动。”
他回过甚来,向着大门上那块书着“虎威镖局”四字的金字招牌凝睇半晌,心想:“虎威镖局在江湖上扬威数十年,想不到本日要败在我的手里。”
父子两人来到东配房中,见统统值钱之物全数已空。胡图便涵养再好,也已难以再忍,拍的一声,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喀喇一声响,那张花梨木八仙桌的桌腿震断了一条。
一护院上前拍门,叫道:“开门,快开门。”敲了好一会,店中竟无半点声气。
胡图哼了一声,道:“我平生在江湖上闯荡,可向来没见过火么妖妖怪怪。我们瞧瞧去。”说着拔步出厅,走向马厩。
那马夫道:“没有。”
在查抄的毫无成果后,胡图父子回到客堂,刚要商讨一些事情。忽听得有人惊呼:“不好了,史镖头也死了!”胡图父子同时一惊。
胡为颤声道:“爹,都……都是我不好,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来!”
俄然间护院陈七急奔过来,气急废弛的道:“总……总镖头不好……不好啦!那些镖头……镖头们,都被人讨了命去啦。”
陈七道:“这个就不晓得了。刚才小李上厕所,见到郑镖头躺在厕所旁的菜园里,身上没一点伤痕,满身却已冰冷,可不知是如何死的。好似得了甚么怪病死的。”
饶是胡图平生经历过无数风波,蓦地间见到这等景象,双手禁不住狠恶颤栗,膝盖酸软,几近站不直身子,问道:“为……为……为……”喉头干枯,发不出声音。
当晚胡为睡在胡图中间的房间。胡图翻开了房门,将兵刃放在枕边,连衣服鞋袜都不脱下,单身上盖一张薄被,只待一有警兆,当即跃起迎敌。
护院陈七道:“郑……郑镖头死了。”
胡为并没有跟胡图说实话,只是说在外受了点小伤,此时也不好解释甚么。
胡为从椅中直跳起来,颤声道:“是他们来报……”这“仇”字没说出口,便即缩住。
胡图问道:“这帕子那里找出来的?”
胡为怒道:“甚么都死了?”伸手抓住他的胸口,摇摆了几下。
胡为道:“也不见有甚么古怪。”
胡图喝道:“甚么事大惊小怪?”
胡图又仓猝说道:“你说史镖头死了?尸首在那里?如何死的?”这时又有几名镖师、护院奔进厅来。
胡为道:“这件事是孩儿做出来的,大丈夫一人做事一身当,孩儿也……也不惊骇。”他口中说不怕,实在不得不怕,话声发颤,泄漏了内心的惶惧之情。
一名镖师皱眉道:“史镖头死在马厩里,便跟郑镖头一模一样,身上也是没半点伤痕,七孔既不流血,脸上也没甚么青紫浮肿,莫非……莫非刚才随少镖头出去玩耍,真的中了邪,冲……冲撞了甚么邪神恶鬼。”
到得菜园中,只见七八名镖师和护院围成一团。世人见到总镖头来到,都让了开来。胡为也在这时候,带着伤病闻声而来。
胡图也不在坐以待毙,思考一番后,直接与在厅外的浩繁的镖头里选出一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