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暮色时分路柯才回了侯府,林槐和孙钊被宣召过来,与霍危楼和薄若幽一起看几份撰写了调查明细的簿册。
“侯爷,有发明——”
“侯爷?侯爷这是做甚么?”
顺着府中主道往深处走,很快便到了一处独立的天井之前,这院子与别处罚歧,屋阁都非常高大,绣衣使点了火把和灯盏,霍危楼一进院门,便能看到正堂被烧塌的屋顶。
林槐倒吸一口冷气,“侯爷的意义是说,庄子里用冰,是因为他藏着安阳郡主和至公子冯钰的尸身?”
冯钦还未说话,冯烨忍不住道:“侯爷夙来有铁面忘我之名,可现在也要公器私用了不成您总不能为了安宁县主胡乱的栽赃我们!”
霍危楼安了心,亦命路柯盘点人马,未几时,绣衣使和侯府衙差皆束装待发,他披上一件大氅,趁着初临的夜色出了门。
冯烨忙道:“我父亲惧热,爱好清冷,这该当无罪吧。”
霍危楼开端打量这庄子,“景色虽好,却也不值当伯爷在此久居多年,此处老是比不上都城伯府的。”
关乎俢死之术的话,当时还是冯钦坐在这侯府厅堂上奉告世人的,想到这一点,薄若幽仍感觉不寒而栗。
很快,路柯和吴襄从外快步而来,路柯道:“侯爷,找到了冰窖,内里已无余冰。”
霍危楼凉凉扫了他一眼,“府上可有冰窖?”
“找些器具来,挖开搜——”
“而城内的忠义伯府,因为本年忠义伯在伯府住的久些,则是本年用的冰更多客岁用的少,这是普通的,眼下只是令人感觉奇特,为何城外住的时候不一样,用的冰却一样,部属们还调查了过往三年的,每年不管忠义伯在城外住多久,用的冰也都数量相称。”
一行人皆御马而行,至城门时,天气已尽黑,出城便是皓雪铺地的官道,霍危楼带着绣衣使奔驰在前,前面的孙钊带着其他衙差,很有些跟不上趟,所幸很快到了洛河河边,近了阛阓,霍危楼暂缓了马速。
夜风卷着雪沫吼怒,他的大氅和袍摆亦被吹得猎猎翻飞,冯钦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眼瞳微缩一下,毕竟支撑不住的身形晃了晃。
孙钊忙问:“那侯爷,我们现在作何安排?”
很快,霍危楼又叮咛:“持续审,看看比来两个月冯钦在庄子上都做了甚么。”
“藏尸。”薄若幽道出这二字,本身也一阵头皮发麻,“大量用冰,庄子里多数是有冰窖,而经年累月的用冰,独一的能够,我只想到了藏尸之用。”
霍危楼目光落在冯烨的左臂上,“迩来,直使司在查一桩旧案——”
薄若幽点头,“不,平常受害者的尸身,天然不值当用这般多心力保存,可如果是他嫡亲至爱呢?”
但是冯钦对上他的目光,却并不慌乱,仿佛感觉他搜不出甚么罪证似的。
“此事当时全部伯府都晓得,也都说太后娘娘对郡主如何心疼,伯爷对亡妻多么多么宠嬖,连丧事也要亲身督办,厥后出殡等便是平常礼法了。”
霍危楼命此人带路,一炷香的时候后,便停在了这处位于洛河以西的别庄。
路柯也道:“意义是忠义伯还在害人?可他为何不抛尸,而要挑选将尸身藏在庄子里?”
冯钦扯了扯唇,“不知侯爷是何意。”
“父亲——”
他撂下一字,绣衣使们立即行动起来,几个老仆都是忠义伯府多年的下人,天然对冯钦忠心耿耿,可绣衣使们是如何的手腕,不出半晌,院外便响起了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