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钊和林槐对视一眼,孙钊道:“庄子里还住着别人?”
半盏茶的工夫不到,路柯从外出去,“侯爷,说夏季统统的冰并未入冰窖,而是都送入了丹房,送出来后,忠义伯便不令他们多管,他们也觉得忠义伯是用来抵热的,且丹房常日里下人不得收支,钥匙一向只在忠义伯手中。”
路柯领命,冯烨更愤怒了,可当着霍危楼,却不管如何不敢发作,“敢问侯爷,这是为何?家父现在受伤养病,侯爷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鄙人只怕要向陛下讨个说法!”
林槐倒吸一口冷气,“侯爷的意义是说,庄子里用冰,是因为他藏着安阳郡主和至公子冯钰的尸身?”
风急雪骤,一声一声的惨叫突破雪幕而来,高耸又刺耳,冯烨先前还非常愤怒,可看到绣衣使毫不包涵,心底亦生了畏怕,而他更不明白霍危楼时为何而来!
冯钦扯了扯唇,“不知侯爷是何意。”
霍危楼命此人带路,一炷香的时候后,便停在了这处位于洛河以西的别庄。
霍危楼盯着夜色当中的火场,半晌道:“他炼的恐怕不是丹。”
“侯爷,主子们说,这两个月,冯钦一向在庄子上炼丹,且炼丹的频次比之前要高很多,是以,庄子上采买了大量的上好银炭,并且因为丹房里一向在炼丹药,下人们还担忧过如此会不会起火。”路柯蹙眉,“他是心虚,以是炼丹排解?”
这是一处景色极佳的庄园,纵是夏季,园内亦碧绿滴翠,霍危楼顺着主道,往园内灯火最透明之地而去,还未走至跟前,便见冯烨一脸惊色的疾步而出。
霍危楼看向冯烨,“本侯还未说是何案子,你却晓得与安宁县主有关?”
他撂下一字,绣衣使们立即行动起来,几个老仆都是忠义伯府多年的下人,天然对冯钦忠心耿耿,可绣衣使们是如何的手腕,不出半晌,院外便响起了惨叫声。
“而城内的忠义伯府,因为本年忠义伯在伯府住的久些,则是本年用的冰更多客岁用的少,这是普通的,眼下只是令人感觉奇特,为何城外住的时候不一样,用的冰却一样,部属们还调查了过往三年的,每年不管忠义伯在城外住多久,用的冰也都数量相称。”
霍危楼点头,转而看向薄若幽,夜幕将至,又有大雪纷繁,她筹算令薄若幽在府内等待,薄若幽如何不懂他的意义,点头道:“侯爷去吧,我在侯府等侯爷的好动静。”
很快,霍危楼又叮咛:“持续审,看看比来两个月冯钦在庄子上都做了甚么。”
“侯爷晚来未曾相迎,实在是我失礼了。”
冯钦还未说话,冯烨忍不住道:“侯爷夙来有铁面忘我之名,可现在也要公器私用了不成您总不能为了安宁县主胡乱的栽赃我们!”
“丹房在那边?”
此番带的人多,绣衣使将两个仆人提来,很快便找到了很多趁手的器物,世人点起火把,纷繁进了火场,霍危楼和孙钊在旁站着,孙钊冻得直打喷嚏,可霍危楼仍然长身巍然,仿佛感受不到风雪天寒。
霍危楼瞳底一片寒峻,看了眼窗外夜色,冷声道:“事不宜迟,现在便带人出城——”
霍危楼往他屋内看了一眼,不动如山,“不焦急。”
“带路。”
说完又叮咛,“特别搜一搜,看看火场内有无尸首。”
霍危楼目光落在冯烨的左臂上,“迩来,直使司在查一桩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