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样花16
“长宁侯因为黄金膏之事得了陛下怒斥,这几个月行事非常谨慎,比来半月内,在城外时候极多,且这两日,又在相国寺山下施粥,城外的百姓对他多有赞誉,他在城外共有三座别庄,相国寺山下西北方向一处,别的两处都在洛河河边,二殿下每年都去小住,听闻其内引有洛河死水,非常豪奢,他喜好构筑园景,常翻修园子,我们找到了一个曾在他园中做工的匠人,那匠人说长宁侯在园中造了很多亭台水榭,且每次都找都城中口碑最好的匠人,仿佛园内并无见不得人的奥妙,暂未查得非常。”
霍危楼剑眉紧皱,“可致命?”
绣衣使回声而去,林槐和孙钊也随之告别。
一个长年炼丹的人,丹炉忽而塌了?
侯府正厅中,连林槐也被召来,只见孙钊愁眉苦脸的道:“除了小薄公子以外,刘大人家里,和建和二十九年遇害的徐家小少爷,家里都是几代的官户,虽与曹魏冯三家并非世交,可都在京中,上一辈便有些来往,可建和二十一年出事的李家,以及建和二十四年出事的常家,不过只是富商,他们做买卖的固然和官府有些来往,也熟谙些达官朱紫,可与这三家却并无来往,且小少爷们的生辰,也只要父母和祖父祖母晓得,贴身的奶娘在出事之前,也都是自家用惯了的下人,毫不会好事。”
霍危楼皱眉望着门口,本觉得只要等个半晌工夫便足,却不想眼看着半盏茶的工夫都畴昔了,内里仍然静悄悄的,他眉头越皱越紧,想起家出去看看,却念着薄若幽不准他动,他连续换了三个姿式,却更加坐立难安。
林槐游移道:“传闻他们的丹炉都是精铁锻造,长年烧着火炭,炉子塌了也经常有之,并且他是本身受了伤,和案子应当并无干系吧?”
早前形制规整的院阁被拆了大半,造出了南边精美的水榭楼阁,只是现在夏季不好取水,水池里只要前几日落下的皓雪,而栽种在最西边的一片梅林却悄悄吐了花苞。
书房外寻了一圈未曾找到人,他便找了人问,侍从道:“县主和公公去客院那边了。”
腊梅暗香袭人,红艳的花苞虽未盛放,却已露黄蕊,霍危楼牵着薄若幽走在铺满层雪的小径上,北风徐来,二人踩雪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响。
明归澜想了半晌,“曹家侯爷是晓得的,忠义伯爱好修道,多年来过着闲云野鹤普通的日子,非常人可比,忠勤伯家几位老爷,我体味的更少,不过据我所知,忠勤伯家的三爷,和忠义伯,皆是懂些药理的。”
林槐听的感喟,“万没想到与他们几家有关,不管是谁,只怕早已重视到我们的动静,刑部对李绅的案子压而未决,这几日我也留意了,可并无人刺探此案。”
“侯爷,城外刚送返来的动静,忠义伯在城外出事了。”
薄若幽一双眸子清凌凌的,闻言主动上前握住霍危楼的手,他掌心长满厚厚的茧子,相触时有些硌手,却令她放心,“侯爷要陪我同去,我惊骇。”
“他们三家,畴前与我们府上皆有走动。”他深思半晌,“可忠勤伯府厥后垂垂与我们走动少了,曹家呢,自从二殿下年纪渐长后,在京中阵容如日中天,亦少了来往,忠义伯府上,也连世交都算不上。”
薄若幽听的蹙眉,很快她问:“奶娘不会胡说,那稳婆呢?当时给他们接生的稳婆,是自家人,还是请的内里的稳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