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归澜又往远处偏僻之地指了指,“找的宅子在那边,是一处旧宅,内里看着尚好,内里却已偏僻,我命人改的更陈旧了些,又找了损毁的佛像,将里头安插的与当年那破庙普通,只是到底隔了多年,我记得不甚清楚,只能有个大抵模样。”
薄若幽额角溢出盗汗,十二年前的寒夜与本日的光影交叉,令她生出如梦似幻之感,院子里霍危楼和明归澜远远候着,可她却觉如芒在背,仿佛是那夜的凶手在外盯着她。
绳索绑的非常坚固,凶手嘲弄的笑了笑,回身出了门。
无边无边的黑暗中,一道悠远的呼声唤醒了她的神态,薄若幽在无尽的寒意中展开眼,入目便对上霍危楼担忧的目光。
就在霍危楼急的五内俱焚之时,她微小沙哑的声声响了起来,霍危楼忙垂眸去看,却见薄若幽将右手颤颤巍巍的举了起来,她空落落的眼底生出一丝萤火般的微光,又艰巨的道:“凶手受过伤……身上,必然留着伤痕……”
第二日一早,霍危楼来接她出城,明归澜在城门口相候,两方汇合,一起朝城外洛河河边而去。
马车停下时,薄若幽容色冷凝,难以按捺的严峻令她背脊发僵,她不靠霍危楼的搀扶下了马车,望着面前半旧的院落,稍做筹办,便跨进了院门。
院子里雪地班驳,杂草丛生,正对着的堂屋门窗皆破坏倒地,现在几个黑幽幽的窗洞呼呼灌着北风,薄若幽徐行走到门前,一眼看到了屋内倾斜的佛像。
这是薄若幽决定好的, 为了给他过生辰,方才说三日以后给明归澜答复, 霍危楼明白这一点,只在车厢里紧握住薄若幽的手不放。
他此言不知是在安抚谁,薄若幽笑着应了,见他比她本身严峻,她反而豁然轻松起来,马车缓缓而行,薄若幽又与霍危楼论案,论起公差,他才又规复了沉着沉稳模样。
他缠着她的五指相扣,温声交代,“明日穿暖些,有归澜跟着,倒也不必过分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