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文。”戚浔便进停尸堂边说,“两出戏文里包含了前两届进士科考题,而昨夜我们回书院发明,曾文和考前并未筹办夫子们给的题,而是备了一个不相干的题目,昨夜我回家细读《金枝记》,恰好也发明了曾文和备考的题目。”
傅玦点头,戚浔这时在脑海当中搜索一众学子们的名字,却难以肯定,她又道:“可刘希不是傻子,且戏文还是常清写的,若凶手是始作俑者,他又如何让刘希心甘甘心的去看常清的戏文还信了?”
尸身上的踪迹有限,待她看到几样凶器之时,眼神却俄然一变,此前她只侧重看羊毫刺入刘希心脉的一端,可这时,她发觉这支笔的笔锋有些古怪。
戚浔呼吸一轻,忙将戏本捧到面前细读,很快,她眼底溢出欣喜之色。
这恰是戚浔不解之地,《金枝记》是常清所写,常清便是影响刘希的祸首祸首,如果刘希生怒,以此威胁常清,常清动了杀机,那凶手便是常清,倘若他当真他杀身亡便罢了,可他恰好不是。
傅玦从车窗缓声道:“本日是上元节。”
他们本同去看戏的,谁知还未看完,宋怀瑾便被叫走,他们看完了戏也未发明非常,便各自归了家。
宋怀瑾也想起此人,“对啊,方乾,他是七年前的状元,现在又是吏部侍郎,去岁春闱他虽非主考,却也是监理之一,莫非是他……我记得他们说过,方乾在京中为官以后,会返来拜见齐宗义,而方乾本是戏迷,他还带着几个学子去听过戏!”
傅玦此言一出,戚浔脑海当中立即闪过一个动机,“是方大人?方乾大人!”
门房低声道:“夫人已经歇下了。”
他们出戏楼,抬眸便见外头灯火阑珊,贩子楼舍煌煌如琼宇,金翠耀目,御街上游人如织,罗绮飘香,更远些处所另有人放天灯,天灯缓缓升上高空,如银河倾洒,苍穹之上,月似玉盘,清辉流泻。
戚浔心道傅玦竟好甜,可待林巍提着两纸包的糖糕出来,傅玦却指了指戚浔,“给她。”
傅玦面上没甚么神采,“本也只是嫡母,无妨事。”
既然回了书院,天然要去搜的,此前搜刘希的屋子,只顾着找和凶手有关的线索,却并未翻查他的书册文章,此番世人再到他房中,便将书案与柜中统统文稿帖子都拿了出来,不看不知,待统统文稿摆满全部书案之时,才知刘希下了多少苦功。
周蔚一脸的等候,“甚么关窍?”
戚浔有些忐忑, 并不敢将话说死, “当年到底如何卑职不知, 可卑职想,刘希和曾文和听戏的原因皆是与试题有关, 刘希除了这几出戏以外, 还听过常清所作《金枝记》, 卑职感觉,这个案子关头之处, 亦在那《金枝记》当中。”
言毕也未几说,车帘一放便叮咛林巍归府,戚浔刚才手忙脚乱接住了包糖糕的纸包,温热令她冰冷的掌心有了些暖意,苦涩的味道更孔殷的在她鼻尖缭绕,她看着傅玦的马车走远,心底涌起一闪而过的动容。
“如果刘希和曾文和当真被误导才落第,那误导他们的人,便是常清了,《金枝记》乃是常清所作,如果如此,便也解释了刘希在春闱以后对常清态度那般卑劣,除了他看不起常清以外,必然有常清令他落榜的启事在。”
刘元对方乾多有仇恨,而从刘希不肯陪方乾应酬看戏便可看出,他对方乾是非常架空的,若方乾奉告他,他反而会多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