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玦走到本来的窗户地点地,目之所及皆是焦黑砖瓦,就在这时,隔壁那户人家的院门翻开,一对父子从中走了出来,大略是见官府来人了,感觉希奇,站在一旁探看半晌,主动与守在外头的衙差搭话起来。
这妇人衣裳华贵,眉眼却笼着愁绪,眉间下认识拧着,福了福身道:“听闻诸位差爷是来查问我们老爷遇见的那场火的,请与民妇来吧,老爷刚喝完了药。”
李廉大喜,“王爷,那此人不是和呈现在勤政坊的那人身材相仿?!如果当真是一人所为,那他对袁望山起了杀心,也必然和长福戏楼有关。”
袁夫人招手让下人搀扶,很快袁望山靠在了枕头上,他身上穿戴一件单袍,衣衿散开,能看到肩颈处也裹着棉布,很快,他嗓音沙哑的开了口。
傅玦看着脚下烧成焦黑的瓦砾断椽,很快道:“把此处清理出来。”
二人眼神孔殷,不似作假,傅玦便问:“你送命老鼠的事,都有哪些人晓得?”
戚浔脑海中思路缓慢转动,这时想起一事来,“有人往点内心下毒,我们都觉得是想暗害两位旦角儿,可她们却不喜吃甜食,如果凶手也晓得此事,那他送毒点心,便不是为了暗害两位女人,而是为了害她们身边的人。”
他好久没有这般冲动说话,话音落便咳了几声,又道:“我迷含混糊之间,闻声后巷以外有人的脚步声,还看到有人影在床上明灭,必然……必然是有人害我……”
说至此袁夫人眼眶微红,“他没与人结仇,他在买卖场上还算八面小巧,此前固然也挖过角儿,可这也不算甚么死仇,在这行当,也算平常,别人就算记恨他,莫非因为这个便要杀人吗?官爷,我们老爷固然也有错,但是现在他伤的不成人形,若真是哪个戏楼抨击,还请你们为老爷做主。”
袁望山眸子子一瞪,“你闭嘴!”
小厮被问得严峻万分,“就是……就是一个瘦高个,穿戴暗色袍衫,被我们看了两眼便走远了,小人……小人没记着他的模样,就感觉看起来阴沉沉的,另有些老气,至于鼻子眼睛甚么样,小人说不出来。”
袁夫人也不管袁望山的呵叱,自顾自道:“那毒老鼠就是他送的,他看中了长福戏楼的柳凝香和玉凝霜,得知柳凝香年纪更小,便筹算将柳凝香挖来元德戏楼,却不想被回绝了,别人也被长福戏楼的伴计赶了出来。”
袁夫人道:“不错,官爷明鉴,送了老鼠以后,他便晓得柳凝香不唱了,天然便算报了仇,以后又想着去别的处所找新的旦角儿,可没想到没多久就出事了。”
袁夫人赶快道:“老爷出事以后,铺子那边还没来得及清算——”
少年家宅在此,对四周的房舍也非常熟谙,很快指着屋里临巷子的一面道:“就在这个方向,火势也是从后窗伸展上房顶,而后伸展到前头去的。”
李廉指了指长平坊西边, “着火的铺子就在西面的西桥巷, 是一间绸缎铺子, 当时袁望山喝醉了酒,在铺子里歇着, 半夜起的火,丝绸之物遇火便燃,火势很猛,他差点没跑出来,身上大面积烧伤。”
跟着的袁家小厮道:“这处院子,前面对街的是铺子,前面小院是配房和库房,有一间是专门给老爷的,就在后院西厢,当天早晨起火便是从老爷那边起的,另有个侍从,睡在东厢,他睡得太死了,等火势烧起来才醒来,差点也没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