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此话,只见屋子里冷冷僻清的,而戚浔孤零零一人,愈发令人疼惜,戚浔对他伸谢,“晓得有您在我自放心,前些日子正在差事上,我也不敢妄动。”
宋怀瑾只觉得傅玦和戚浔熟悉才喊了她,倒不觉得意,口中道:“只是送个卷宗,王爷本也不必同来,这案子定了,王爷又值封王大喜,正该好好养伤,修整几日才是。”
大理寺的路的确不承平,往库房去的方向另有两道缓坡,戚浔不知前次傅玦是如何本身去库房的,可她想到他这残疾是装的,便更加气闷,傅玦是在整治她!
宋怀瑾道:“快请——”
这些年她一向在想陆家姐姐是否安然无恙,更没想到陆家公子陆砚早已回了都城,想到不日便能与她们兄妹二人相见,戚浔心潮难抑。
戚浔倒不遗憾, “梨园子里虽鱼龙稠浊, 却也是极好的藏身之地,且常常四周驰驱, 也不好叫人清查踪迹, 只要人平安然安的, 做甚么行当不要紧。”
他这话有劝戚浔之意,戚浔心底明白,“拱卫司的确清查的紧,您放心,我会谨慎谨慎的。”
傅玦仍然看着戚浔,“本王是论功行赏,在军中便是如此,端方不成废,戚仵作,你可有所求?”
戚浔听完此话心底只想,傅玦如果真落了残疾也就罢了,可他的腿伤已经好了,圣上竟还是夺了他的兵权?
戚浔心底格登一下,“兵权被夺?没有呀,世子未提此事。”
周蔚打量着她欲言又止,“你不懂,世上男人,或许并不看重这些,你生的……”
当年出事时她还不到四岁,现在影象中也只要离京以后东躲西藏的日子,她与陆家蜜斯陆毓扮做亲姐妹逃至禹州,后入白马寺养济院藏身,可还不至两年,便被查到行迹,二人不得已分开。
戚浔一向语塞,“王爷,这,这便是论功行赏,卑职也未立下如此功绩,卑职……”
世人神采皆是一肃,李廉来了!
傅玦驯良的道:“你们大理寺的路不平,过来帮本王推轮椅。”
她正对傅玦生出几分感激,周蔚忽而猜疑道:“王爷待你如许好,只是赏识你?他不会是……”
她这话刚说完,站在她劈面的周蔚神采就变了,戚浔莫名,“如何?我说错了吗?前次的案子老远,王爷也星夜兼程赶路,的确是身残志……”
戚浔将张伯送到院门口,“过几日我去铺子看您,此处四周皆是民宅,莫要让街坊邻里眼熟了您。”
戚浔这时反应过啦,又推轮椅,宋怀瑾道:“王爷今后仍留在刑部?”
瑶华之乱生在十五年前的上元节,至那年仲春初,卫、陆、宁三家便被定了诛族之刑,仲春初九,三家家主问斩在宣武门外,而被送走的五个小辈只要她和陆家兄妹逃脱,她的亲哥哥卫泽以及长肃侯府世子宁璟皆惨死在拱卫司刀下。
可倘若她并非罪籍,她便能与平常差吏普通,而若她不想在大理寺当差,便可辞去差事,她还可购买宅产,可与良民乃至贵族通婚,可着锦绮绫罗……
傅玦道:“这卷宗要紧,不能因为本王身双腿不便就等闲躲懒,不然怎能算是身残志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