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来,仵作尚在验尸,还未查到甚么有效线索,已叫人去查驿站内的驿差和其他收支之人了。”宋怀瑾略一沉吟,“何时查出本相暂不能定,不过眼下还不至十五,还请几位大人多留几日,帮着我早日找出暗害余大人的凶手。”
她自上而下细细查验统统伤痕,很快又道:“死者左边脸颊有一处腐坏创面,腐坏程度轻,尚能看出本来黑褐色的创口,该当是——”
世人面上都只要些微的不测一闪而过,辛原修更是道:“陌刀?陌刀是从镇北军中之物,我们肃州驻军用的极少。”
青年惊诧转头,“主子——”
“吴太守和刘太守对弈一日,可相互作证,祈大人和辛将军住在对门,也可相互作证,田公公只要当日送饭的驿差证明巳时和申时他在房内。”
祈然忍不住道:“大理寺仵作,竟是个女子?”
站在最后的田万春听到此处不满的道:“咱家只是因住的偏无人作证,全部驿站,无人证的该当不止咱家一个吧,那些差吏,下人,莫非都不时候刻有人证?”
戚浔极是专注,“死者身上稀有处伤害,手腕和脚腕,有淤紫之色,疑似被捆绑过。”
林巍一摊手,“没有。”
周蔚是与戚浔同时入大理寺的,可他比戚浔还要小半岁,对这个长年与尸身为伴的女仵作,他是又敬又怕,当下不敢顶撞了。
宋怀瑾点头,“晓得,我刚才本就是要去见此人,却不想先赶上了你们。”
一道明朗的声声响了起来。
他又缓声说:“我要亲眼看看。”
戚浔已将死者身上衣袍完整撤除,长案上便只剩乌青惨白的四段肢体,周蔚面上戴着面巾,口中还含了一枚苏合香丸,饶是如此,这活计仍不轻松。
宋怀瑾干笑一声,“她在大理寺已一年不足,虽是女子,却如同小子普通精干利落,非常得用。”
宋怀瑾轻咳一声,正要再行查问,他却先道:“何人验刀?”
宋怀瑾面上温暖,话意却不肯让他们分开,在场的除了祈然这个工部侍郎,另有两位三品太守,一名四品将军,和一个在宫里行走不成小觑的少府监寺人,他们虽对谳断天下刑狱的大理寺有几分畏敬,可宋怀瑾只是个四品少卿,又是出身豪门,谁也不会真的怕他。
这把陌刀二尺来长,重数十斤,戚浔双手接刀也被带的往前一倾,幸而一旁周蔚上前帮手,才将刀身抽了出来。
搬出建章帝来,好歹令大师有了忌畏之心,祈然见氛围不好,忙出来打圆场,“明白明白,我们同朝为官,天然都晓得相互的难处,且此番来的是你,反倒令我放心。”他又看向朱赟,“刚才你的司直来问我们腊八那日行迹,我们皆是好生共同的。”
青年松了手,“如何鉴定为陌刀?”
……
祈然年过而立,生的文质儒雅,现在稳坐工部侍郎之位,言语间意气风发,酬酢以后,他又热络为宋怀瑾引见,而后道:“我玄月受命北上检察珑江筑堤之事,此番是要回京复命,却不想碰到了这等祸端,不知你们查的如何?我们几个枯等了日四,都赶着回京,宋少卿感觉这案子几日能查个明白?”
朱赟上前叫门,半晌工夫院门便被打了开。
其别人似都已晓得此事,眼底一下生出明晃晃的思疑,祈然接着道:“不但如此,那位入驿内的凭据是盖着镇北军帅印的通行文书,却未向主簿报本身名姓,入驿时被抬着出去,驿内高低都未见到那人样貌,当真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