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之地在驿站西北方向,戚浔刚跑到跟前,便见宋怀瑾披个大氅,发髻狼藉的站在最核心,他脸颊上沾了一争光灰,看着有些狼狈。
厥后余鸣喝多了被驿差送了返来,按理说他应当昏昏沉沉歇下,直到第二日睡个懒觉,而小厮中午来叫门也的确证明了这一点,可如果余鸣第二日午后悄悄上了后山,而后在后山上被杀呢——
傅玦先是挑眉,继而唇边溢出了一丝笑意,林巍无法,“主子还笑,我们在幽州何时受过如许的气?”
“大人!这是如何回事?”
走到半路,却见一个年过五旬的老伯挑着两个竹筐从花墙以后一闪而过,戚浔不由谛视,一旁张迅解释道:“那是章老伯,卖力清理肮脏秽物,每天早上从驿站东角门出去,清理完了带出去,夜香也是他卖力倒。”
“竟另有人放火!驿内其他大人可好?”
傅玦指节轻叩案几,叮咛道:“多盯着案子停顿,看看他们能查出甚么,特别……看看那女人验尸之技如何。”
宋怀瑾凝眸道:“昨夜所获甚少,我也不解凶手为何焦急发难。”
未几时宋怀瑾出来,她忙跟上去,出院子以后才轻声道:“大人,昨夜我问了张迅,她说临江侯的棺椁回京之时,曾在此逗留过,世子是早来过此地的,只是我看世子所用之药表里皆有,且多烈性伤药,他受的伤多数不轻。”
那是一截松针,好似一枚绣花针般纤细,张迅想了想,“驿内没有,只要后山上才有松林。”
张迅又道:“只要往都城方向去的山上才有——”
杨斐还不知现在驿内住着哪些人,便细问了一句,待刘义山交代完,他略有怔愣,又很快定神道:“驿内几位大人皆是朝中肱骨,我此番带了充足人手,切要护住他们全面。”
宋怀瑾细心一想,“火势起来的时候,我们醒的很快,还能闻到桐油味,可我们追出来,那人却已跑的无影无踪,此人要么技艺健旺,要么,便有极近之地可埋没。”
“是闲置的,常日里堆放些老旧文书杂物之类的,我们住的院子凶手不敢靠近,便从隔壁放火,我们发明不对追出来,早不见人影了。”
放火?她还未明白,周蔚提着一桶水走到她跟前,“有人要烧死我们!”
林巍道:“自是未曾的,不过俄然着了火,我们主子推测少卿大人会来搜索,是以早便候着了,少卿大人请——”
刘义山双腿发软,也差点怄出一口老血,他怎会想到,竟有人敢放火杀大理寺诸人呢?!
寒意砭骨,宋怀瑾内心窝着火,看刘义山的眼神也不善,“歇着?歇着好让凶手偶然候躲藏起来?真是好大的胆量,先害余鸣,现在见大理寺查案,便对我们也起了歹心,谁也不必歇着了,本官要搜索全部芙蓉驿!”
小厮点头,“未曾,我们是下午到的,老爷放下承担,又去和其他几位大人见面,以后便是喝酒用膳——”
……
林巍和其他几人对视一眼,林巍道:“您这是要……”
他又道:“莫不如查查驿内本地杂役和驿差?要么查是否有严州人,或许与余大人有过仇怨,要么便是今岁冬寒,四周皆遭了雪灾,有人记恨为官的了,宋少卿在都城不晓得,处所上有些刁民,若当年年景不好,便会归咎我们这等做父母官的,一时生了杀心,也不敷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