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顿时和缓,夏清安也松了口气。她也不晓得该如何描述自家娘亲和祖母了,几近每日存候时都会来上一出,不是本日祖母气的吃不下饭就是明日娘亲恼的摔了筷子。
夏清安可不晓得自家娘亲正在心中诽议本身,现在她正拉着陈老夫人的袖子卖着乖。归正她才十一岁,恰是个撒娇的年纪。
真恰是气煞我也!
夏清安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如一把扇子般悄悄挥动,眸子子一转。轻声嘟囔,“但是祖母这有好多好吃的点心,苏嬷嬷做到海棠酥最好吃了。”
夏清安但笑不语,祖母这的海棠酥的确不错,外酥里甜、馅心是她最喜好的红豆沙,形状就是一朵鲜艳的海棠花的形状,既好吃有都雅。加上苏嬷嬷之前仿佛是宫里服侍朱紫的司膳宫女,手里有些做点心的秘方,其别人都做不出她做的味道。
更何况她这般作势也是不想祖母和娘亲的干系变得更僵,毕竟祖母还是爹爹的亲人。太僵了对几人都不好,便挤在二女人身边笑盈盈的望着陈老夫人。
气的狠了,陈老夫人猛的抬起套握着老山檀手串的手,神采乌青就要伸开欲骂。一旁的苏嬷嬷忙端了茶水递到陈老夫人手上,低声笑道:“老夫人说了这些话但是渴了?都怪老奴一时不查忽视了。”手却借着递茶的工夫悄悄拍了拍陈老夫人的手,借此提示她不成起火。
二夫人魏氏坐在李氏下首,身后也坐着三名少女,十三岁的庶长女夏洛怜和十岁的庶女夏洛初、年仅六岁的嫡女夏清玉。别的二房另有十六岁庶宗子和十五岁的嫡子。
“孙女给祖母存候。”
武安侯夫人李氏见夏清安如此,就知她本意,想起老爷和三弟自幼亲厚,三弟妹也是个好的。也乐的共同,因而调笑道:“安丫头莫非就只想祖母吗?就不想大伯母另有二伯母?”
声音虽小却堪堪被世人闻声,顿时屋内的夫人、丫环皆抿唇轻笑。
一个年约十五岁的少女伏在老夫人脚边,穿戴缕金白蝶穿花的对襟半臂襦裙,腰间系着同色系的腰带,更衬得纤腰盈盈一握。样貌妍丽,姿容绝佳。倒是武安侯嫡次女,夏二女人夏清嫣。
“我老婆子可当不得你给我存候,才返来第一天来德寿堂就来迟了,莫不是不想给我这个半截快入土的老婆子存候了?”陈老夫人沉着一张脸,开口就指责起来。
崔氏却不管这些,领了夏清安就进了门,一进门就是一扇檀木大理石插屏,绕过屏风就见屋内已经坐满了人。
崔氏携夏清安走进屋内,施礼问安。“媳妇给婆婆存候。”
二女人夏清嫣是个凶暴开畅的性子,从小便喜好这个软软糯糯、甚是娇憨的五mm。见她眨巴着眼睛,脸上笑的跟花儿一样,便扑哧一声笑出声,待听得话后不由促狭道:“我看五mm最想的还是祖母这的海棠酥了吧!祖母快赏了mm,可别再叫五mm眼馋了。”
要说大户人家的奴婢甚少有像苏嬷嬷一样能够在主子大怒时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断、安慰的,更别说陈老夫人得了她的意后竟真的硬生生压下了火气,冰着一张脸喝了口温热的茶水,神采略微和缓些。
说着又是恭敬一礼,“儿媳自请罚抄女四书十遍,并每日给老夫人释读。”
崔氏点头称是,文雅起家。徐行走到右边椅子前抚裙坐下,见自家闺女并没有走到她处反而几步来到陈老夫人跟前,眼角一挑也不睬她,独自端起汝窑青瓷的茶杯轻啜了一口,茶香四溢、入口微稠密爽口。不愧是上好的铁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