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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以后代人皆知,唐文统领带领所剩蛮荒的七万蛮族懦夫赶赴疆场,在萨卡草原与傲天族三支军团总计十二万将士展开艰苦卓绝的死战,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终究借由裂风峡谷吹袭的一道季风,一把火将连他本身在内的二十多万生灵一炬成灰,为明染一支偏师奔袭天幕博得了贵重时候。
此时恰是冰雪初融,乍暖还寒,青衣墨客与白衣剑客衣衫倒是薄弱,风吹衣袂,两人一前一后在矮坟前,悄悄的谛视着那不竭明灭的纸灰。
“唐统领国士无双,朝廷在计都城也已为他立碑,倾城剑当为社稷国器,如有佞臣妄言蛮荒中土反面,此剑必斩下奸佞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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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在此瞻仰的人无数,更有朝圣者膜拜前行,此人的故事早被编撰成传说,传播于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再回顾时,白衣剑客早已没有踪迹,唯独那方矮矮土丘旁洒了些酒水,酒坛悄悄的放在石墩上。
那一年,美人巧笑嫣然,上马出征,即使惊天奇才,天下无双,踏上的也只能是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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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给她立碑,不记平生,此墓中也只要一柄天光,我是恐怕她有朝一日新鲜的站在我的面前,会活力我觉得她死了。”
萧萧洒然一笑,手掌一翻,丝绦崩碎成无数碎块,食指悄悄一引,倾城剑呼的出鞘,那剑身俭朴非常,自剑柄处数道纹路延长,此剑出鞘一刻,一股凛冽气势劈面而来,四周草木倾斜,风吹云散,光是远处张望便叹这是一把圣者之兵。
这尊雕像由天下工艺最精美的巧匠历经三年用黑岩雕镂而成,一个持剑的女骑士仰天长啸,神骏宝驹扬起前蹄仿若嘶鸣,下方的石碑雕刻得此殊荣者的光辉。
只是半晌工夫此人便来到了明染的雕像面前,他抬头望着意气风发的女骑士,长叹一声回身就走,只留下一个虚幻的背影,逐步消逝。
白衣剑客上前几步,放下酒水,取出黄纸,手掌悄悄一挥,红色火苗腾起。
青衣墨客也不再推让倾城剑,天光倾城齐聚,他想起那日太傅林风曲临终时之言,叹一声,太傅真算无遗策,所料身后之事,分毫不差,蛮荒与中土必将同一,朝廷善施仁政,则天下归心。
“你疯了吗?!这是疆场!存亡刹时!你是天子,不该该来这么伤害的处所……摆布护送陛下回宫,违令立斩!”
某一日,长街上走过一名白衣男人,此人看上去甚是漂亮,剑眉朗目唇红齿白,一张脸刀削斧砍棱角清楚,个头比平常人高出很多,走起路来如一阵轻风,腰间挂着一柄长剑,手中领着两壶酒一叠黄纸也不知往那里去。
“明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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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与傲天族鏖战八月的雄城,尸遍满地,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断垣残壁,城墙也崩塌了三分之一,经历十年风景,已经慢慢补葺,街区根基修复,只是在皇宫门前多了一个雕像。
白衣剑客解剑托向青衣墨客,淡青丝绦包裹的长剑,剑柄打磨的光滑,可想萧潇日夜持剑云游。
青衣墨客站在原地,身单影只,视野垂垂恍惚……
“酸梅酒是我花了两年亲手所制,你此人好不客气,一口气喝干,你有再多金银财宝又如何,能还我一模一样的酸梅酒么?”
计都城外三十里地,一处庄园,白衣男人再次呈现,他每走一步都会呈现在四五米外,未几时便来到庄园内一处清幽小屋前,他站在原地,那小屋边上一座矮矮的小土丘,一名青衣打扮的墨客坐在石墩上烧纸,摇摆火苗将一叠又一叠黄纸烧尽,放在身边的一摞黄纸渐渐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