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牙道:“正所谓道分歧不相为谋,那小我在楚剑神眼中,或许是个目空统统心狠手辣之辈,但对我而言却不啻于再生仇人,为他做事,也是理所当然。”
或许是早已被人取走,又或许传言底子不实,纯属空穴来风,现在这些人不免有些意兴阑珊,即便再是觊觎垂涎,也只能束手无策,不再久留,接踵下山。
“楚剑神公然睿智,苏兄与我此来衡山,的确是奉了仆人的叮咛,不过若说这此中有何诡计,倒是剑神曲解我等了。”秦伯牙说道。
十数甲胄加身的侍卫受命进殿,正要脱手,岂料那青年双手疾弹,曲音更加刺耳不堪,满殿之人即便捂住双耳,竟也抵不住这声音腐蚀,仿佛直指灵魂深处,令人痛磨难当。
少年固然猎奇,但认识到楚长歌明显不肯多说以后,便不再多问。
楚长歌哼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楚某夜夜在此,全部衡山上的人谁不晓得,旁人是千万不敢来招惹我的,不过既然你来了,恐怕你和我心中的那件事脱不了干系。”
“楚剑神公然短长,无怪我家仆人对您推许倍至,本日一见,公然名副实在,乃人中之杰。”秦伯牙由衷赞道。
“折剑山庄毁灭多年,有关于它的统统早已烟消云散,现现在却俄然传出剑祖画像出世的传闻,不成谓不蹊跷。”
究竟也恰是如此,“魔琴”秦伯牙身为“琴棋书画”四大妙手之首,在江湖上素有威名,此人不但武功极高,于乐律上的成就更是无人能及,几近可谓前无前人。
青年人一摆长袍,袭地而坐,五指抚过琴面,又道:“此曲名为‘万古苍苍’,道尽光阴荏苒,朝代更叠,曲风之悲切,非等闲人所能接受,诸位还敢听否?”
原客籍籍知名的徐州乐工,一日之间名扬都城,忽忽不过数月,大名就已传遍五湖四海。
秦伯牙也不觉得忤,声音有些沙哑道:“楚剑神谬赞了。”
话音未落,人已是出了琼华殿外,再也不知所踪了。
曲音忽歇,毫无征象,满殿已是无一人坐立,青年抱琴起家,道:“草民秦伯牙,不过徐州小地一乐工耳。本日以后,倘若皇上仍然偶然政事宠任奸佞,下次再来,草民弹奏的,可就是殛毙之音了。”
楚长歌淡淡道:“因为我在等。”
楚长歌悠然道:“苏长青不过是他的一条狗,这条狗平时不声不响,在徐州经商敛财,极少参与江湖之事,若非公冶玄的授意,这鼠辈哪有闲心来蹚这滩浑水。”
秦伯牙苦笑道:“看来楚剑神对我家仆人芥蒂颇深,乃至于苏兄呈现在衡山上都会引发你的狐疑。”
秦伯牙点头,竟有些当真说道:“即便是杀人放火,千夫所指也在所不吝。”
跟着琴音更加凄厉,青年四周似生无形气场,气流涌动,吹得他长发飞扬,猖獗之极。
楚长歌道:“初时见你,楚某略有不屑,觉得是浪得浮名之辈,可听中间言语得体,想必也是个有礼之人,遐想当年孤身一人入宫进谏该是多么意气风发,怎的却做了那小我的虎伥?”
此时这山亭中,这位申明显赫的天下第一剑客,面前不知何时坐着个黑衣人,未曾言语,只瞧对方眉眼很有几分邪气,便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他顿了一顿,又道:“已是深夜,剑神还未入眠,但是在等鄙人么?”